,让他去判断就好了。”
守墓人说道:“他没有选择回归真正的瓦勒里乌斯家族,反而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复仇。你看,我的老朋友,他跟我是一类人。”
霍德尔院长感慨说道:“是啊。”
守墓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也不枉你当年为了保下这个孩子,硬生生抗住了拜伦大公的自杀式袭击。”
亚历山德罗说的没错。
霍德尔老院长的确是在猩红之夜,在屠杀瓦勒里乌斯族人时废掉的。
可是他没有说的是,当年的瓦勒里乌斯家族眼见大势已去,本来是打算毁灭整个实验室,不给任何人留下那份珍贵的样本。
那个孩子之所以能活下来,只是因为有人阻止了他们。
而那个人,就是当年的霍德尔老院长。
这件事,包括霍德尔老院长自己也没说。
相比较两者。
一边是把你当做试验品,东窗事发时还想杀死你的所谓家人。
另一边是自始至终坚守着高尚的品格,不惜放弃了自己半神的位阶,只为了拯救当时还是一个孩子的你,即便你们曾经素不相识。
高下立判。
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
“反正我也没有希望进阶神阶,当个半神也没什么意思。”
霍德尔老院长笑呵呵说道:“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只可惜当年的结局是你死了,而我重伤昏迷了五年,否则的话我们可以把他带走,给他一个温暖幸福的童年。不过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诺伦了?”
“谁知道呢?”
守墓人说道。
“冥冥之中,命运早已做出了选择。”
有些时候,血缘关系固然重要。
可还有些时候,有一件东西是可以超越血缘纽带,甚至胜过一切。
那就是人性里最宝贵的善意。
·
·
瓦勒里乌斯庄园,议事厅。
当罗莎听到庄园里响起的轰鸣声时,脸色阴晴变化。
“糟了,难道是……他们来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本家的人来复仇了。
因为他们偷走了零号。
伯恩大公这些年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提防着那群人的到来!
这女人非常精明,咬了咬牙,急忙从后门离开。
甚至连侍卫们都没带。
而家族的元老们,则是怒不可遏。
“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敢有人入侵瓦勒里乌斯家族的庄园?”
“会不会是本家?他们竟敢在王都里动手?”
“杀了他,杀了他!”
会议长桌的尽头,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漠然说道:“班纳,准备动用圣子已死。不管这个人是谁,我要立刻见到他的尸体。”
瓦勒里乌斯家族王都顶级的贵族,自然是有圣遗物镇场子的。
比如会议厅的尽头,摆着一张古老的画像。
画像里,天空中悬浮着光明女神的虚影,俯瞰着十字架上的男人。
男人低垂着头颅,仿佛已经死去了多时。
——圣遗物·圣子已死!
家族的元老们沉默了一秒,然后纷纷拿起了酒杯和匕首。
他们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任由鲜血低落在酒杯里。
最后由一个叫做班纳的秘书,把这些血液都收集起来,然后来到了那副画像面前,双膝跪地无声祈祷,最后将杯子里的血,滴在画上。
这是诅咒发动的条件之一。
当圣子已死的画像,感受到血中蕴藏的诅咒意愿以后,就会按照血液主人的意志,具现出敌人的样貌,从而施展诅咒。
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
只要在诅咒的范围内,哪怕是巅峰术士,都会在顷刻间湮灭。
这也是瓦勒里乌斯家族至今无人胆敢冒犯的原因。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元老们颤抖起来,七窍流出猩红的血液。
可他们却睁开血红的眼瞳,死死的盯着画像上的人。
要看清他的脸。
有那么一个瞬间,画像被鲜血浸染,也扭曲了起来。
十字架上的男人,渐渐变成了一个银发的少年。
仿佛抬起头,露出了一抹诡秘的微笑。
那张脸格外的熟悉。
瓦勒里乌斯·李锡尼!
元老们震惊不已。
可就在下一刻,画像里悬浮在天上的光明女神,竟然也扭曲了起来。
她的七窍也流出鲜血,面容如厉鬼般惊悚,无声的尖叫。
十字架上,少年抬起头。
明明是在深渊里仰望,却又像是在云端之上俯瞰。
光明女神丑态毕露,一瞬间从高高在上的神祇,变成了恶鬼!
·
·
元老们面面相觑,惊骇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啪。
砰的一声,雷光炸裂,轰碎了大门。
一具具破碎尸体也摔了进来,鲜血染红了光滑的大理石地砖。
“好久不见,族老大人们。”
李锡尼轻柔的声音响起:“作为重逢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