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进站前,他焦躁的来回踱步,额头甚至还有隐隐的细汗。
“你能不能别乱晃,头都快被你晃晕了!”
一旁的赵博文不满的拉住了李弘武,让他别乱晃。
“你还好意思说,不是让你看着夏衡的吗,你到好,把他一个人丢下,自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差点没害死他!”李弘武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李弘武,你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我丢下老夏,是我想的吗,我是被人打晕给抬走的!
等醒了我已经被送上去西疆的火车了,要不是汪得胜还有点良心,舍得让阳阳去西疆,我就死那里了!”
赵博文又气又委屈的道。
“好了,你们俩能不能别吵了,来时都吵了一路了,也不怕人笑话!”一旁的孙仲一脸无奈的说。
“是他自己心虚,怕老夏回来怪他,就拿我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赵博文毫不留情的戳穿李弘武。
要不是到处都是人,李弘武都想上前掐死赵博文。
随着火车缓缓进站,李弘武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赵博文更是一脸激动,急吼吼地跟着火车跑。
夏衡一下车,就看见赵博文在站台上乱窜,无奈的同时心也放了下来,还能看到鲜活的老友,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了。
“博文,别跑了!”夏衡走近,一把抓住还想往前跑的赵博文。
“老夏,你没死真是太好了!”赵博文看着面前风采绝然的男人,满心欢喜的抱住了他。
孙仲也跟了上来,三人抱成了一团,只有李弘武,迟迟没有上前,神色里有急切,有内疚,甚至还有委屈。
“弘武,过来!”夏衡放开赵博文和孙仲,朝李弘武招了招手。
接着李弘武的警卫们,就看见他们平时拽的二五八万的首长大人,听话的朝着风采绝然的夏家大少跑了过去。
“这些年辛苦你了!”
夏衡的一句话,就让李弘武破了防,他抱着夏衡,久久没有松开,只有夏衡能感觉到自己肩头的湿意。
赵博文本想说,就他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从小到大惯会装可怜。
但一想到这些年,他们中只有李弘武在京都苦苦支撑,还得想方设法保护他们和他们的家人,虽然他们还是差点死了好几次,但至少他们的父母都得以平安,孩子们的前程也没受太大影响。
到是李弘武,把自己的儿子儿媳当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送,要不是有他在,赵博文不敢想象,自己回京都时,还能不能看到自己年迈的双亲安然等他回家。
哪怕很多人都骂李弘武冷血,为了权势,冷血绝情,活该落个妻死子散,就连亲弟弟也弃他而去的下场。
不管别人如何骂他,他半句都不解释,就在那个位置上沉默的坐着,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坐在那个位置上,才能多护一些人的周全。
李弘武的苦,只有夏衡懂,而他会懂,也是因为夏衡曾经掰开揉碎了讲给他听,他才会懂。
他和夏衡都是性情中人,一身傲骨,不会弯腰,一弯就会死。
李弘武也不想他们折了一身傲骨,所以他替他们弯了腰,变成了不知内情的人眼中冷血绝情的人,背着一身骂名活了十年,其实他所承受的,要远比他们所承受的更多。
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再看李弘武,赵博文觉得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厉枝陪着项英,看着面前的几位大佬宣泄着积压了多年的情绪,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而项英早已哭红了眼。
几人过了好一会,才想起她们娘俩,准确来说是想起了项英。
只见几位大佬簇拥着项英,一脸宠溺的把她给带走了。
而厉枝和雪狼,辛亏还有那些便衣警卫记得她们,要不然就被落在火车站了。
李弘武等人先把夏衡送回家,只是才到夏家门口,就见有几个人围在紧闭的朱红大门外,一边嚷嚷一边要往里闯,门口站着的一位大爷却死死拦着不让他们进。
夏家祖上以经商起家,素有儒商之称,到夏衡父亲夏展的时候,更是将家族发展到了鼎盛时期,因此夏家的老宅占地很大,整条胡同里一共就两户人家。
平时鲜少有人往这条胡同里走,因此十分安静,像现在这种吵闹叫嚣的情况实属罕见。
夏衡一下车,原本还在叫嚣的人就住了嘴,随后都朝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