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提着裙裾,抬眸朝萧鹤渊笑了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明月楼再度出现在萧鹤渊眼前时,他真的有种隔世之感。
“我也找大师算了一卦。”明月楼笑着的唇角忽然沉下去,“他说我会在此处碰上一位穿蓝袍,骑白马的丰神俊朗的小郎君。”
“他哪里都好,只可惜…”明月楼一字一顿道,“是、个、渣、男。”
“渣男是什么意思?”萧鹤渊脱口而出。
“就是隐瞒自己有婚约的人。”明月楼不知自己为何突然怒火中烧,她撂下这句话后拔腿就走。
萧鹤渊从错愕中回神,他几步追上去,拽上明月楼的手腕:“…我可以解释——”
明月楼想挣脱束缚,萧鹤渊却越握越紧,手掌滑落下去,强制性和她十指相扣。明月楼没劲了,只一双眼瞪着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不想听。”
“…那我明日说。”萧鹤渊就这样拉着人,闷闷地说。
“明日也不想听。”
“那蓁蓁什么时候想听。”
“…不知道。”
明氏车队最前方的马车也停了下来,周玄和明奕朝这头赶了过来。明月楼又摇了摇被萧鹤渊牵着的手,催促道:“快松开,一会儿被我哥瞧见了。”
萧鹤渊不乐意地松了手:“那蓁蓁什么时候听我解释。”
明月楼扭了头不看他:“…看我心情。”
身侧一辆马车忽然驶过,萧鹤渊将人一把抱起转了一圈儿,黄沙都被他的脊背挡住,一点也没挨上明月楼。萧鹤渊趁机揉乱了明月楼的发顶,周玄等人越来越近,他不得不将人松开。
“我走了。”明月楼倒着走了几步就转过身去找周玄等人去了。萧鹤渊牵着马,气闷地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子。
上溪关的守备没有直接放明氏等人入关,官府发的路引递进去也折腾了好一阵。明奕有几分不悦,但出门在外好歹耐着性子没有发作。又等了一炷香,上溪关守备不知得了哪个上级的命令,一改先前的冷漠态度,毕恭毕敬地将明氏众人迎了进去。等到入关时守备才发现,燕王殿下竟也默不作声地候在关外。
这几日一过,谁人不知燕王的威名?守备惊出一身冷汗,愈发恭敬:“…总督手下军士早就入关休整了,长史特命下官候在此处,迎总督和明公子一行人赏光赴宴。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歇在此处,等明日再赶路也不迟。”
长史是宁王府的府吏,上溪关早就不属宁王府管辖了,怎么今夜出面的却是长史?萧鹤渊本欲推脱,一听这话就改了念头留了下来。
明奕和周玄本就是为了宁王府而来,自然不会推脱。最终只明月楼一人先回了守备军大院中的客房,萧鹤渊见院中换防森严,也就没让人再跟着。
这长史徐慎许是也听说了萧鹤渊先前在治水衙门的“事迹”,此宴就设了几道家常菜,连酒水都是上的再普通不过的农家酒。
“这些小菜都是从八松山上挖来的,酒也是这里的守备军自己酿的。今夜我设宴款待诸位大人,也算是尽地主之谊。”长史双手奉酒,和席上众人喝了一杯,“依我看不如大人们都在此多留几日,也好解舟车劳顿之苦。”
“治水一事牵系深重,不敢擅自懈怠。”萧鹤渊还想着待会席散后要去找明月楼,怕一会儿身上有味儿,此刻便挡了徐慎倒给他的酒,“明日我要借道八松山去往下梧县,贪杯反而误事。”
徐慎摆摆手,倒也不再劝:“总督干的是为国为民的事儿,徐某没什么本事,但也愿尽绵薄之力,明日临行前一定叫治水衙门的弟兄们吃饱喝足了再走。”
徐慎话语间一直没坐,见周玄酒杯空了,又立刻给他满上:“…小侯爷总得留下吧,好不容易出大都一次不得玩儿个畅快…明二公子也得留下,前几日刚得了几幅前朝字帖,我一个粗人也不会看,正好借花献佛献给二公子。”
明奕喝酒有些上脸,此时脸上绯红:“仲盛此行有要事在身不得久留,来日定当陪大人尽兴。”
周玄拣着绿叶吃了几口,似是随口问:“长史大人怎得没有留在王府,反而来了上溪关?”
徐慎搁了酒盏坐回位置上,张了张口又闭上了,看样子似是有几分为难。
“大人这是?”明奕轻声问。
“本来这是宁王府内的事,说出去都只有丢脸的份儿。”徐慎长吁短叹,布满麻子的马脸皱成一团,“宁王殿下仁孝,孤身在八松山上守孝。因着老王妃薨逝,府内事务乱作一团,也没空出人手派去宁王殿下那边。殿下自幼体弱多病,老王妃在时境况还好些。老王妃一朝薨逝,府内就有人生出了不臣之心,竟…竟将殿下掳走了!”
徐慎捶着木桌,老泪纵横。周玄搁下筷子,难以置信道:“掳去做什么?”
“不过是逼着我让出这长史之位,好叫他们的人拿捏住宁王府罢了。”徐慎粗鲁地抹了把脸,恨声道,“这长史之位于我何加焉?殿下宁肯在逆贼手中受苦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