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与气味的交杂,使得除却机械化完成任务没有任何互动的两人都染上了一点情动的意味。
它从那还未完全融合的记忆中窥探到这一幕,只是本能地模仿,还未能明白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只是空气中橘子糖的气味逐渐散播,越发浓烈起来,才刚刚适应这具躯壳的“李禹方”茫然颤动着。
两人之间的那微小距离慢慢消失了,严峰察觉到他不自觉地贴了过来。
又过了一分钟,她觉得要是1.0还在定要对这破纪录的时间感到开心。
按道理来说两个人应该已经开始脱衣服了。但是对方没有动静,似乎是长年累月形成的被动性格,使他在强势中下意识屈服以避免冲突。亦或者1.0与他的关系已经差到一个地步,所以连这个时候他也在下意识抗拒着主动。
作为扮演1.0的她本该主动出击,可这属于是加班了,没有一个打工人社畜会自愿加班,严峰也不例外。
再磨叽磨叽,估计很快就会结束了,她这样想着。
于是她一边开始摸鱼,一边开始加重手下的动作。
本就站不太直的李禹方顿时闷哼一声,弓起背,将她背后的衣服抓的更紧了,同时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她在他胸膛磨磨唧唧半天没解开一个扣子的手。
这位同居人不光脾气看起来好到懦弱,对于亲密关系好像还有点抵触心理,大概是有阴影?
严峰乐的清闲。
两个人挨得更紧了,互相支撑着,准确的说是她在支撑着他。
两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过后………
严峰:?
这么久了,似乎不扒衣裳都不礼貌了。
听着眼前人越发情动的声音,她骑虎难下。
这跟日记中写的完全不一样好吗?还是说他今天状态特别好?1.0真的是死早了,现在这年头耗子都能给猫当伴娘了。
两个人的小屋内,脚步辗转,薄薄的衣衫和温热的身体因为运动摩挲着,严峰往前推着他倒在床上。
站累了,躺躺。
压在对方身上严峰思索现在这个情况到底应该怎么办,本来是要加深对方的固有印象,防止对方发现换了人,现在成了难题。
这不科学!——她在心底发出呐喊的声音。
原本的计划出现了无法预料到的漏洞,所有的后续程序都无法顺畅地运转下去。
当戏场上的对手改变了故事情节,那么聪明的好演员该流畅地去修整自己的剧本。
然而严峰的不乐意情绪到达了顶点。
加班就算了,但写完这行代码却发现老板又有了新计划这谁能接受?
不继续下去,伪装1.0的任务恐怕就失败了,而且是大大的失败,那她前面做的一切不是都白费了?沉没成本又让她一时却步。
相比较严峰的苦恼,李禹方的肌肉紧绷着,那层甜腻的气息越发严重。
在严峰看不见的地方,他垂着头靠近她的脖颈,呼吸喷洒着,见到那鸡蛋清样的肌肤立刻染上粉色。
这是个亲密的动作,严峰很快感受到了。
完了,这位同居人好像要自己上手了。
也是,好不容易这么长时间一次,想必他应该也很期待洗刷耻辱之类的吧?
时间越长沉没成本越高。
她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柔软的高床上,她压在他身上感受到起伏不定的胸膛和越发浓重的橙子蜂蜜的味道,那浓郁的气味让人不自觉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温热的呼吸交缠带着颤抖的尾音将人包裹进甜腻的运动中,散乱的衣服触碰着她的脸颊。
室内安静又躁动。
严峰偷偷清了清嗓子,她抬眼看向他的面容,想从那旖旎的神色中找到什么突破口,但是从她的方向仅能看见他的绷紧的下颌和不断吞咽的喉结。
虽然脸长的很像清秀,但是男性特征还是挺明显的。
因为时间比她预计的长太多,她连手下的动作也开始敷衍,而且她迟迟没脱衣服想必让对方已经感到疑惑了。
严峰能看见他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
要继续下去吗?她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衣领上颇为慢吞吞地解着扣子。
这个时候她无比希望有另一个人来敲门给她一点场外援助,摆脱无法进行下去的尴尬处境。
墙上的各种海报五颜六色,床头羽毛制作的捕梦网晃来晃去。
“李禹方”嗅闻着身上人的气息,吞咽的时间越来越短,半阖着眼睛,那双浅褐色的瞳孔因为刺激不断收缩着,在刺激增大时变换着形状,逐渐出现密密麻麻的圆形,如果有人能够看的到便一定会第一时间认出那是类似于蝇虫的复眼。
她的动作像是被上千台精妙至极的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