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苦笑道:“淳于先生,您老祖上几代都在咱南柯镇讨生活,怎地突然生了离镇想法呢。”
淳于志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将葫芦收了,起身准备离开。
朱雄心中冷笑,装模作样地起身相送,轻声言语,“淳于先生,您考虑考虑吧。若是再晚些日子,说不得这价格,还要...”
淳于志微微一愣,叹口气,伸手将怀中葫芦掏了出来,正准备转身时,又眉头紧皱,犹豫半晌,再次将葫芦收了起来,准备离开。
朱雄心中暗骂,这老不死的,怎地如此犹豫不决。眼看着上头交代的任务就要完成了,竟然又...
见淳于志缓步离开,朱雄冷哼一声,大袖一甩,转身进堂。
未曾想,一转身,之前带着个美妇的小白脸风驰电掣一般,从他身旁擦身而过。
敖游出了当铺,几步追上淳于志,“老丈!老丈稍等。”
淳于志回身看到敖游,微微皱眉,这不是刚才说要在当铺里看看有啥宝贝可买的公子哥么?
见敖游几步追了上来,不由苦笑,“公子,有何见教?”
张凤羽收了攀在敖游臂膀的手,在一旁傻傻看着,她也不知敖游何时会“气运”爆发,何时又是正常交流。
但听说,之前敖游捡过两个老头,一个申屠闲,一个桂庆宏。这也是个老头....
敖游笑了笑,取了一千灵石,说道:“老丈,你那葫芦,一千可卖?”
淳于志一听,心中暗惊,他本身的心里价位,不过就是八百罢了,也正因上次朱雄开价八百,他今次才来。
不过朱雄这次压价压得厉害,六百灵石还不够交离镇钱。这才不想卖了。
想到此处,淳于志不由骂起血衣门。祖上是血衣门弟子的,想要离开南柯镇还得交一笔离镇钱。
七百灵石啊!那是何等庞大一笔财富。
这时候听眼前人开价一千,淳于志顿时眼亮,可回头又一琢磨,不由问道:“这位公子,为何想要买这葫芦,还...”
还做冤大头这话,老头实在不好意思说。这葫芦虽说是黄级下品法宝,可作用,实在...
仅仅能保内里东西长期不腐罢了,除此之外,毫无用处。
张凤羽轻咳一声,柔声道:“不瞒老丈,妾身十分喜这葫芦造型。小巧玲珑,晶莹剔透,这淡紫色,也十分得妾身心意,便让相公...”
淳于志恍然点头,这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被这美妇给迷晕了。所谓千金博一笑,当真不欺我也。
敖游微微皱眉,偏头去看张凤羽,相公?占本太子便宜?
不过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便笑道:“不知老丈觉得,千颗灵石如何?”
淳于志回了神,刚想开口,却听遨游背后一声怒喝响起,气急败坏,“何方妖孽!竟敢截我奔回坊的胡!”
朱雄躲在当铺门口,将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见淳于志就要开口应承了,哪里还坐的住!赶紧带着四五伙计冲了出来。
淳于志还在发愣,敖游转身笑了笑,说道:“这位朱掌柜,话不能说这么难听。你开价六百,人家不卖。我才开价一千,怎么叫截胡?”
朱雄眼睛一跳,恶狠狠地说道:“我奔回坊出过的价,就没人敢再出。这,向来是规矩。”
敖游假装愣神,笑道:“哦~~~这么说,你之前开价八百,是不是也仗着主家在背后撑腰,别人不敢出价,所以故意压价?”
朱雄扫了眼街道两旁,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面现阴狠,“我可没这么说。再说了,无商不奸,无奸不商。我压价岂不是很正常。”
敖游赶紧点头,“是正常,但你压价还不让别人买。就有问题了。”
说罢,敖游转头去看淳于志,笑道:“老丈,若我所猜不错,您背上毒鸩恶医的骂名,也是在有人找你买葫芦之后,是不是?”
淳于志反应了好一会,随即猛地一愣,一双老眼充血通红,指着朱雄说道:“好啊,好你个朱雄!”
“我就说,怎地自从有人提买我这葫芦之后,周围竟开了数十家医馆。我就说,怎地大家都是药毒兼用,唯我成了毒鸩恶医。”
淳于志已年过七十,此时激动起来,气血上涌,气喘不匀,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还是张凤羽赶过去又是拍背又是顺气的,这才没让老头当场晕过去。
朱雄面色数变,冷笑道:“我一个小小当铺掌柜,哪里操控得了那般大的生意?数十家医馆?那要好多钱呢,我可玩不起。”
敖游啐了一口,笑道:“得了,我懒得与你说那些。眼下这么多人看着呢,这葫芦,我买定了。你朱掌柜,要抢?”
朱雄耳听四下议论渐起,围观群众目光异样,不由心中暗恨,只得冷哼一声,“我出一千五百颗灵石!”
周围群众一声轻呼,果然无商不奸,之前压价到六百,如今见有人抢,直接提到了一千五!?
当年凤仙郑责,敛财十多年,家财也不过区区两千灵石不到。一千五,何等一笔巨大财富啊!
而此时,葫芦正主淳于志却是有苦难言,欲哭无泪。兢兢业业几十年,换来个毒鸩恶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