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罗浮洞外
虽然一年之终,寒冬时节,此时洞外却并非仅是寒冬景象。
七夕彩云遮天蔽日,三冬瑞雪层层铺路。瑞雪当中,却有一条绿杨古道,一座红杏园林。满园的啼鸦唤春,杜鹃叫月。
赵公明一人,一座,一盏茶,轻抚身旁黑虎额头,望西沉思。
不多久,一女子乘花翎神鸟而至,清风绕身,带着些许淡香,霓裳如云,绣带飘扬,一袭雪裙不沾片尘,袅袅腰肢如风折柳。
“兄长。”
赵公明“嗯”了一声,起身相迎,“三妹,为兄此番请你来...”
碧霄冲那黑虎勾了勾手指,黑虎不情不愿地挪到她面前,仰面把肚皮一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碧霄薅着大猫,抬眼笑道:“兄长说得哪里话,有事要妹妹帮忙直说便是,如何这番客气?”
赵公明笑了笑,“倒是为兄见外了。我与当朝闻太师交好,三妹可知?”
碧霄白了他一眼,去拔黑虎胡子。
赵公明虽然有些心痛,却也没出声阻止,“当年闻兄托我偶尔照看书院之人,今次,为兄遇到一难事。”
碧霄终于放过黑虎,莲步轻移,坐到赵公明对面,“说说看。”
赵公明轻轻点头,捋了下胡子,似乎想起当年被妹妹拔胡子的情景,不由笑了起来,“承闻兄嘱托过后,我便给了书院一纸白画。”
“待白画被填满,这事也就算结了。只是....”
碧霄微微歪头,问道:“怎滴?贼人难对付?”
赵公明摇头笑道:“一20岁的娃子,能有什么难对付的。”
碧霄秀眉轻挑,拿起茶杯,给自己斟了杯茶水,笑道:“兄长好不爽快,妹妹可要回家了。”
赵公明一愣,哈哈大笑,“好好好。为兄直说就是,那娃子,是为兄故友之门人,所以为兄,无法出手对付他。”
碧霄以袖遮嘴,抿了口茶,“要妹妹出手?”
赵公明赶紧摆手,“你我兄妹,你出手,与我出手有何区别?妹妹你自小伶俐,帮为兄想想,如何既不得罪文兄,又...”
碧霄扑哧一笑,“兄长就是如此,总是顾忌太多。今次是谁涂了那白画?”
“书院,一新晋大司正。”
碧霄点点头,“想来也不会是寻常喽啰,闻太师只要兄长你保书院之人,而六正书院,据妹妹所知,规矩甚多。”
“尤其....因公事所引祸事,书院一力抗之。相反,非因公....的话,书院是不认的。如此,就算兄长要给闻太师个面子,也只需...”
赵公明恍然点头,随后掐指一算,笑道:“小子因私利惹祸事上身,如此一来,我只需冲大司正的位置,稍微帮衬一把,便说得过去。”
碧霄似笑非笑地看向赵公明,“也不知兄长当初欠了甚人情债,竟还要把白画涂满,嫌不够累么?”
赵公明尴尬笑笑,“哈哈,当初打赌输了,三妹莫笑我。”
碧霄轻轻起身,路过赵公明身侧,带起一阵香风,“兄长既找妹妹来,妹妹如何不知兄长所虑?此番便替兄长走一番。”
赵公明想了想,点头说道:“那就劳烦三妹了,只需给大司正这位置,一个合理帮衬即可。”
碧霄“嗯”了一声,脚下生云,“兄长就不怕你那故友门人嫉恨?”
赵公明笑着摇头,“为兄还是稍微观察了一番此人的,小子虽行事果决,机敏谨慎,倒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额....三妹还是,还是.....”
碧霄落在神鸟背上,捂嘴笑道:“妹妹晓得,兄长放心便是。难道妹妹还会....”
碧霄眨了眨眼,一脸坏笑,“给兄长招个仇人不成?”
赵公明猛地一惊,见碧霄一脸得意,才知上当,无奈摇头,“属你精怪。”
待碧霄乘神鸟离去,赵公明叹了口气,当年渡劫得疯神一刀相助,虽想相报,奈何再无其音讯。
想不到这许多年后,竟有个娃子跳了出来,修为暂不提,行事倒是深得疯神真传。
赵公明摇了摇头,心疼地摸了摸黑虎被拔了的胡子,感觉自己下巴也在痛一般,“闻兄啊,世人眼中只有神榜,又何尝是好事啊?”
奈何,他赵公明逍遥自在,并无一官半职,更无甚宗门势力,面对天下皆逐神榜而动之势,也只能笼住三个妹妹莫参和罢了。
赵公明突然愣了一瞬,心中有些后悔,三个妹妹中,大妹云霄最是持重,三妹碧霄性子跳脱,此去万一真给他找麻烦,那还了得?
黑虎突觉唇边一痛,满脸幽怨地看向赵公明,咋回事?你怎么也拽了我一根胡子?!就算是无意的也不行!“嗷!”
赵公明拍了拍黑虎的脑袋,望向山下。
他又何尝仅仅是为了“好友之托”呢,赵龙和赵虎,再怎么远房,那也是亲戚。
听闻赵龙身死,赵公明差点就要带上他二十四颗定海珠,下山报仇。只不过想了下之后,才决定先弄清楚谁下的手再说。
凭借赵虎的消息,再加黑虎之眼,赵公明很容易对风昊产生兴趣。
更将风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