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广城,春华楼。
香雪体态婀娜地进了房,轻合莲门,缓缓坐下。见桌上放着三块糕点,当下秀眉一紧,四下观瞧。
香雪轻轻拍了三下桌面,原本粉帘翠帐的房间,顿时光波四起,将其罩在一荧光水套般的物质中。
香雪小臂一翻,腕部缓缓抬起一小型屏幕,显示着奇怪的文字图像。
香雪看了一阵,点点头,撤下所有防护装置,一切如初。
将那身雪白衣裙脱了,香雪皱了皱眉,“为了个丫鬟的一声爹爹,便去拼命?”
“这风昊,当真不知色字头上一把刀?看来碧落的情报有问题。”
“既然有弱点,那为何定要杀了呢?不如....色诱。”
香雪揭开发髻,坐到床上,双腿交叠,滑腻笔直,似欣赏艺术品一般摩梭了下腰腿,愣愣发呆。
随后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哎,委实伤天害理了些。”
香雪转脸,望着窗外朦胧月色,绝美的面庞浮起一丝疲累,更有一丝凄苦,“天?如今又哪有什么天呢。”
风昊和冰怀刃站在个小山包上,远远地看向涿县。
以往的交通要道,地位依然稳固。只是如今的涿县,远远看去,斑驳的城墙布满蛛网,冲天的黑气弥漫天空。
街市依然热闹,曾经憨厚叫卖的摊主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无数身生八爪的人面蜘蛛。
整个县城宛若巨大蛛茧一般,内里不断上演着蜘蛛的本能,进食,繁衍,进食,繁衍,往复循环。
食物?同类即可。
县城外,一队三百多人,身着凉广城制式铠甲,壁障高磊,弩炮遍布,将无数试图窜出县城的蛛怪就地正法。
而士兵对面,县城的另一侧,金光四起,佛颂阵阵,数十黄袍和尚手握念珠,转经筒,配合着木鱼,法钟,低声唱经。
只是向和尚方向逃窜的蛛怪极少,偶有几个不长眼的,冲到和尚近前,蛛背上的人面无不痛哭流涕,哀嚎不止。
细听去,无非四字,“大师,救我。”
然后便在佛颂与金光中,抖着稚嫩的八爪,死在僧人脚下。
冰怀刃叹了口气,心知风昊此时不便出面,径自下了山包,往城门走去。
风昊愣愣地望着涿县发呆。
按理说,西门豹已死,毒便应该失去毒根,解除了才对。他和冰怀刃现在还活蹦乱跳,就是最好的证明。
除非。
风昊冷笑一声,除非除了西门豹的毒之外,那些百姓还受更加上位的蛛毒影响。所以就算西门豹死了,他们依然化为了蛛怪。
那这背后的人是谁?为什么挑这个时候动手?目的是什么?
风昊站在山包上,见冰怀刃走到城门旁的军寨处,装模作样的说着什么,又绕了一圈,到对侧城门的和尚那里转了转,一时陷入沉思。
眼下的情况,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冰怀刃回来之后,见风昊冷笑看着他,不由皱眉问道:“怎么?风兄该不会以为我是蛛怪的卧底吧?”
风昊摇了摇头,说道:“冰兄此去,发现个问题没有。”
冰怀刃“哦?”了一声,问道:“什么?”
风昊目光依旧派还在涿县城门附近,幽幽说道:“这帮官军,好像与那些和尚,在互相戒备。”
冰怀刃盯着风昊,呵呵一笑,“搞不懂你。看着肆意妄为,心思还挺细腻。我刚才去走了一遭,还算有所收获。”
“有好消息,有坏消息。”
“风兄想先听哪个?”
风昊笑了笑,“随便。”
冰怀刃摇头说道:“凉广城,在这事之后,戒备森严,不太好进。”
风昊点了点头,这算意料之中。也不算什么坏消息。
冰怀刃又道:“那队军士,是从凉广城连夜赶过来的,似乎,并没听过要捉拿什么人,比如...风昊。”
风昊愣了一下,“哦?这道算个好消息。意思就是...关于你我的事,还没传到那边,这涿县便...”
冰怀刃点了点头,“或许如此。也可能是他们所负任务级别不高,所以并不知道相关消息。”
风昊瞥了眼冰怀刃,直接问道:“我听说,朝廷与寻常修者之间,关系并不算太密切。为何,冰兄去转了一圈,那些军士并不排斥你?”
冰怀刃微微一笑,“风兄爽快,你要是不问,我怕是要偷偷卷铺盖逃之夭夭了。”
风昊愣了一下,问道:“为何?”
冰怀刃摇了摇头,“风兄自己没发现?你如果把疑问按在心里。多半就是打算除之而后快了,不是么?”
风昊想了想,笑道:“还真是。”
冰怀刃从怀中掏出个金属腰牌,腰牌非金非银,虎面獠牙,最上方一个小小的冀,下面则是一个大大的苏,看着也算有点牌面的样子。
“不瞒风兄,之前说的,我本是一下人,丝毫不曾诓骗风兄。我家老爷也是官场中人,为人豪爽通达,所以...”
风昊恍然点头,不再多问,官场嘛,就算彼此远隔山海,但难免之后会有交集,隶属关系等,所以多少会给些面子。
这人能凭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