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潮水般退去。
倒是将人群中一带着蛛网面具的男子,留在了当下,显得格格不入。
男子冷笑一声,并未揭去面具,问道:“你便是如此报答恩人的?”
那女子愣了一瞬,感受到背后大师们的目光,一个激灵,赶紧说道:“恩人?什么恩人!?我让你多管闲事了?”
“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大师,是他!就是他!”女子声嘶力竭地吼着,纵然双手被缚,也不能阻止她的“指认”。
“就是他害死法可禅师,民女什么都没做!大师,快将之绳之以法啊,哈哈哈哈。”
“只要你死了,我就能活,我就能...活,呜呜呜,哈哈哈哈。”
男子耸了下肩,转头看向赵县令,“赵大人,我曾听闻赵大人爱民如子。想不到,竟愚弄子民至此,大人不怕民意翻山吗?”
赵县令冷笑一声,“民意?什么叫民意?”
说罢,赵县令看了眼一旁的和尚们,生出几分不服输的气势,“民意不过是个道具,我让他们往东,他们便要往东。我要他们往西...”
“他们往西了,便是民意。若他们仍旧往东...”
“嘿嘿嘿,便是背离天下民心,其心可诛!”
“民意?在这一亩三分地儿,我,就是民意!”
虽然此次主持祭典,赵县令没带什么护卫,但仗着身旁十七个天阴寺和尚,他倒是依旧底气十足。
与和尚们“争权”,那是私底下的事。遇到“外敌”,大家自然同仇敌忾,这么多年,早就约定成俗了。
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抬手缓缓将面具揭下。
赵县令冷笑几声,“风昊是吧?今次可没有香雪那贱人出面替你说情。就连你那妹妹,嘿嘿嘿,也要成了河伯娇妻,我要让你...”
“嗯?你是谁?”
赵县令自然见过风昊,而且印象深刻。眼前的男子虽然也是一身黑色锦袍,但却是另一张面孔。给人感觉,病怏怏的。
冰怀刃将面具一丢,缓缓抽出背后锈剑,“冰怀刃。”
赵县令和法空和尚对视一眼,不由面露疑惑,“冰怀刃?这女子是你姘头?”
冰怀刃摇了摇头,“并不是。”
赵县令又问,“总不会轿子里那个,是你未婚妻吧?”
冰怀刃呵呵一笑,“在下由北方来此,不过月余,哪来的未婚妻。”
赵县令啐了一口,骂道:“那你管什么闲事?你有病?”
冰怀刃本就苍白的面色,更白了几分,“神榜屹立数万年,我等修者就算为了登榜,自也不能丢了心性。”
“尔等暗中勾结,以借贷之名盘剥百姓。”
“愚弄乡里,借河伯之事横征暴敛。”
“此事我不平。”
“平不平之事,怎么算闲事?”
赵县令眨了眨眼,呵呵一笑,坐了下去,“法空大师,吉时尚未到。这人知道不少,你看着办?”
赵县令说的,自然是河伯上岸迎亲的吉时...
法空哈哈大笑,上前几步,手中禅杖一顿,“可惜了,那风昊不在。”
“本想将此话还给他。”
法空大手一挥,剩余十六个和尚纷纷上前,“若来之,则杀之。结阵!”
只见十七个和尚,分内外两圈,将冰怀刃团团围在中央。
内圈左旋,外圈右转,十七八锡杖连连顿地,声波阵阵袭扰,端地让人心神不宁。
冰怀刃也不废话,手中锈剑一抖,直去面前和尚面门。
那和尚根本不为所动,快速左移的同时,右侧一把锡杖猛地袭向冰怀刃胸口,紧跟着内圈六人分分出手。
只见内圈和尚出手之时,外圈便以“狮吼功”侵扰袭击,冰怀刃欲突破重围,杀出大阵,那两层圆阵也会随着冰怀刃动作变形收缩。
只短短一刻钟,冰怀刃已连挨数次锡杖猛击,偏偏不曾伤到和尚半分。
法空哈哈一笑,“小子,就这点本事,也学人家‘行侠仗义’?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冰怀刃苦笑一下,由怀中摸出个暗黄色齿轮刻盘,只见其灵光一闪一尊巨大花瓶立在其身旁。
花瓶上并无花纹,朴素乳白,看上去并不像啥艺术品。
冰怀刃由怀中掏出三个灵雷,毫不迟疑丢向三方,然而他本人却并没有沉着大阵出现短暂的缺口而突围离去。
反倒是蹲在花瓶旁,掌心泛蓝,一掌拍在花瓶正中,看那力道,几乎要将花瓶拍碎。
然而乳白花瓶依旧屹立,无纹路的饼瓶肚突然现出斑点,斑点化为圆孔,于阳光下,寒光凛冽。
无数弩箭暴雨梨花般漫天飞射,弩箭根根带毒,个个破灵,一时间竟射的和尚们抱头鼠窜。
法空怒喝一声,“阵!”
十七个大和尚调整阵型,瞬间以袈裟覆面,锡杖旋转,织出一张光华大网,这才稳住阵型。
法空看着冰怀刃,面色阴晴不定,“墨家机关术?小子,你是什么人?”
冰怀刃也不答话,刻盘再闪,一面虎头大盾凭空出现,瞬间挡住尤其背后袭来的金色狮爪。
“嘿,大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