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瑄靠在门边,抱臂看着地面上的一大箱玩具,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
和她扯了会,对方见讲不过她,直接把箱子放了就跑。
她垂眼定定看了会,叹口气,还是弯腰把箱子抱起来。
送手工项链、八音盒、会喷水的海豚她都能理解。
悉尼的玩具明明就已经很多,为什么还送?
她没话讲,将箱子放在玄关靠墙的角落,弯腰翻了翻,确定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直起腰回到客厅。
客厅里那两人在给小狗换新造型。
许绛的头发散了下来,两人凑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苏瑄默默比了下两人的肩间隔有没有一个拳头,悲哀地发现没有。
她像个柱子站了好一会,也没人察觉到这么大一个电灯泡回来了。
宋清淮的指间圈着发圈,他握着梳子,垂眸三下两下给小狗扎了个揪揪。
他微摇了摇头,看她:“还是太松。”
“没有其他皮筋了,”许绛说完顿了顿,小狗转了个头,朝她看过来,无辜的眼睛水润润的,许绛也跟着看过来,抬头问:“有皮筋吗?那种一小圈的”
苏瑄已经把手机收回到口袋里,闻言她想了想,“有,我去找找。”
浴室里有一罐五彩的橡皮筋,用透明的塑料装着,因为收在洗浴台里,外层并没有落很多的灰。
她并不用这种皮筋,是有次出去散步在广场上,路过大大小小的路边摊,他为了支持人家的生意买的。
两元一罐。
买来也没怎么用过,唯一用过的一次,也是用来给他扎辫子。
真是浪费。
垂了垂眼,她索性把一罐都拿出去了,递给坐在地毯上的许绛。
“哇,这么多。”
苏瑄点头:“嗯,买多几个可以多扎几次。”
她搬了个板凳坐在毛毯边缘,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回信息。
他们是下午快六点离开的,秋天天黑得早,傍晚的云霞涂抹在天边,光线渐暗,在大片的玻璃窗前投下一道瑰色的光影。
许绛走的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她摸着小狗的脑袋:“再见啦。”
“真的不留下来吃晚餐吗?”
“不用了,家里还有点事得去处理。”
这当然是她的托词。
宋清淮淡淡瞥了她眼,没说什么,等在车上系安全带的时候看着她重复了一遍:“家里有事去处理?”
“主人家有事,主人家现在要去吃饭。”许绛的安全带早就系好了,她靠着车窗朝他弯了弯眼睛,扭头望向窗外繁华的街景嘀咕道,“我们晚上吃什么呢?附近挑一家餐厅看看。”
“这周边我不太熟,有家寿司日料,其他的……”
他眨了眨眼,许绛自觉接上:“我看看点评,你先开车,出了这段路会有更多吃的。”
两边的绿树上挂着的彩灯全都亮起,右侧的路灯上插着旗帜,整条路都被晕染,这里的车流还不算拥堵,宋清淮都能想到出了这地段路上车流量会有多大。
“你有想吃的吗?”
“只要不是生的我都能接受。”
许绛挑眉:“你不吃生的啊。”
“生菜可以,生鱼片一类的还是算了。”
她想了想:“那你吃凉拌和沙拉吗?”
他一顿:“你不是说吃沙拉和吃草无异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许绛一愣,回忆着,“是撞到头之前吗?”
“你忘了,刚出院那段时间你吃什么都不习惯,有次张姨中途出门拿东西,你对着沙拉里的番茄戳了很多下。”
“啊……”
许绛眨眨眼,想起来了,刚出院那阵张姨做的都是原主喜欢吃的东西,好吃,但她吃不习惯,有次好像确实是那么小小声嘀咕了那么一句。
怎么就这一次还给他听进去了。
“也不能算是吃草,就,有时候人总是要发泄一下情绪的。”她游移着视线,“我不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
“你不许和张姨告状。”
宋清淮抿了抿唇:“晚了。”
“嗯?”
“我早先已经和她说了换其他餐品的事,不过说的是我想换口味,”他顿了顿,手指轻敲方向盘,看向她,“你都不奇怪沙拉为什么失踪了吗?”
原来如此,她还说这段时间晚餐终于不用吃沙拉了。
许绛沉默瞬间,“我以为她给菜排了个班,一段时间吃素,一段时间吃荤。”
宋清淮沉默了,良久,他艰涩开口:“为什么会觉得做菜也要排班?”
“嗯,怎么说,如果每天都面对着排班表的话,精神不稳定倒也正常,对吧?”
许绛顿了下,不等他回话,重新出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