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瞬间不自然的停顿。
回到家,她一下车,下意识用眼睛搜寻着某个身影。
没找到,只有悉尼和陈叔在庭院里绕圈圈。
许绛看着陈叔追狗始终保持在悉尼后面几步,不由感慨对方还是老当益壮,换成是她不知道得被甩下多远。
她按耐着雀跃的心情按响门铃,她还是不知道密码,但那天之后智能系统里就添加了她的指纹。
许绛只是纯粹喜欢按门铃回家的那种感觉,而且她每次按下门铃没多久就会有人来开,比她试指纹开门来得快多了。
“中午好。”
黎衿:“中午好。”
她试图将视线越过黎衿的肩膀,看不清,好在对方很快让出位置,看着她换鞋问:“现在检查吗?”
“嗯,”许绛点点头,“现在吧。”
再拖一拖影响明天可就不好了。
她进了客厅,环视一圈,桌面多出来一个药箱,走近沙发将包放下,装作随意问:“没其他人吗?”
“阿姨去买调味料了,陈叔去外面遛狗,宋清淮一大早去他那屋里了。”
“啊,他还有其他地方住?”
他略一点头:“嗯,方便工作——那个纸袋里是你前面的检测记录,小心别拆了,我怕弄混。”
许绛含混喔了声,听进去一点,脑子却还在想着另一间屋子的事。
不知道他今天早上做了什么工作,才会那么晚才回信息。
*
另一边的宋清淮并不如两人讨论的那样“正忙于工作”,他在给屋子做大扫除。
他一向是个边界感极强的人。
工作上,甲该干的事就甲干,不和稀泥让乙做烂好人,该上报的奖金申请就上报,做错事的就记一笔报去扣工资。
虽然有时候会被人吐槽冷漠,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就像公司内部匿名论坛里某个指名道姓的帖子,冒犯是冒犯了,都冒犯完了,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他粗略一扫觉得确实对于职场新人有所帮助,也没有透露关于他的其他隐私,都是一些很表面的东西,也就留了下来。
就是刚刚管理员通知他帖子被许总举报了,接下来也不知道能不能留。
工作上是这样,生活上也是。
这间屋子他加班太晚的时候也有住,处处都有半年来生活的痕迹,其他地方还好说,居住的房间痕迹尤为多。
与其请别人收拾,他宁可自己解决,就不用敞开给其他人看。
卧室原来有照片墙在床头,现在空空荡荡的只填了七八张,他不爱拍照,仅存的都是很珍贵的回忆。
用布擦拭干净镜框的玻璃面,看着整面照片墙一点点发亮,指腹不小心碰触的地方像粘了一小团雾,宋清淮皱了皱眉,又重新擦。
枕套和被套一早都丢进洗衣机洗,现在洗衣机在外面“滴”个没完催他去晒,他将抹布带出去顺手在阳台水池洗净晾起,又把枕套和被套晒起来。
屋子里的卫生已经快搞完了,就是厨房有个门槛,扫地机器人进不去,还得搬进去拖一下地,不算什么难事。
他一面擦着橱柜,一面有点后悔答应了许绛一起出门。
本来是不想答应才没回信息的,可这样又实在不礼貌。
今早回信息的时候又不知道是不是吸入了太多灰尘神志不清,看着看着觉得对方还有点可怜,鬼使神差答应了下来。
处在有点后悔但又不能反悔的尴尬境地,他垂眸洗着抹布,水流汇成小小的涡旋,确定确实是有点神志不清。
他开始给自己洗脑。
和许绛出门去拿巧克力相当于和上司出门去采买。
这句话他默默重复了三遍,并告诉自己,一名优秀助理就应该做到无微不至的体贴和关怀。
比如就算不想加班也可以在周末加班和老板出门采买。
默念了几遍,逻辑通畅,运行顺利,他觉得自己好像也能接受了,一下子轻松不少。
只是和上司出门采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