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绛说话算话，周一确实没告假。
只是她昨晚查东西睡得晚，今早也差点起不来，妆都在车上补。
保持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推开办公室的门，关上的瞬间，许绛一下子垮下来。
办公椅滑动，手提包放上桌面，她打开电脑，瘫在办公椅上瘫了会，瘫得不舒服，又换到真皮沙发上瘫。
宋清淮去茶水间了，他习惯早上先倒杯饮品提神，偶尔是茶，偶尔是咖啡，没有定论，似乎纯粹看心情决定。
他不在，许绛不怕被看见。
不过她也不能瘫太久，等会柯江冉要进来报她这周的日程安排。
她瘫了会，又坐起来，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的，忍一忍就到了周三，周三再往后的两天都很有盼头，然后是周六，周日。
许绛回到电脑前，深呼吸，打开日历。
很好，国庆节和中秋节快到了，下下周末就是国庆，掰着指头数完日子，今日份好心情开启。
高兴没多久，许绛的嘴角就随着柯江冉的敲门声和汇报拉下来。
“……为什么有这么多开会和应酬？而且还有个持续两天？”
柯江冉面对这个问题默了两秒：“许总，之前您不在的两个周有一些合作商找上门来，两天的那个是您和傅总约好的。”
言外之意就是这是三个周的累计。
“不过您放心，您的假期是完整的，就是《初晨》项目的后续您看看要不要开个会。”
许绛思索了几秒，了然：“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有早上的时间批文件和开会？”
“是的，如果您愿意的话，晚上也可以。”
不过依许总最近的表现，她根本不会加班。
许绛很真诚：“我们就不能轻松一点吗？”
“可以，那我给您把一些行程排到下下周。”
“不能排到下周吗？”
他的笔一顿，抬眸提醒：“您下周要出差几天，这也是和合作商约好的，调的话，也可以……”
柯江冉又垂眼翻着计划表，声音唰唰的，听得她发毛。
爸的，许绛连忙摆手：“算了算了，不需要了，这周也可以，这周就挺好。”
开玩笑，排到下下周万一影响她的假期怎么办。
行程确定好，她赶忙批起文件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看了些资料，她现在翻开文件的时候看见合作方，脑海里能蹦出这家的社会关系来。
错综复杂地像一张密布的网。
李家和沈家的关系她是清楚的，但梧桐市不止这两家，那些没有了解过的家族领域在她眼前就像尚未开拓的灰色禁区。
她心里盘算着怎么再从宋清淮手里自然而然地要点东西，但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索性开始工作。
《初晨》的进度她盯不过来，便让柯江冉去盯着，找下面的负责人每天下午汇报一个大概的进度，自己专心签文件，约谈某个需要约谈的人，尽可能不拖到晚上加班。
隔壁的宋清淮在跟进酒会的后续，审批一点不算非常重要的文件，顺带组织周二的大型会议，偶尔也被她打扰一会：
“有空吗？”
许绛形式化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他的笔一顿，从文件和消费单据里抬头看她：“怎么了？”
许绛默默将手机摊开在对方面前：“这个李总讲的是什么鸟语，看得我云里雾里的。”
宋清淮迟疑一瞬，从她的手中接过手机，只抓了最边的部分，注意着没碰到肌肤。
许总还在面前抱臂等着他，宋清淮上下滑动着聊天记录，大致明白了些什么，又抬眸瞥了眼她，眼前人脸上一派无辜的懵懂。
虽然很想说原来她自己也是这么交代事情的，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李总的意思大概是等他那边再考虑考虑。”
许绛很直接：“他是不是不想合作？”
“不会，李总比较……思虑周全，所以喜欢拖拖拉拉。”
“哦，那就是他想打会太极。”
“嗯，也有可能是条件他还想再谈一谈，你让柯江冉找项目对接的人问问情况。”
“行。”
她接回手机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又开始拨内线让柯江冉进来，连着两天都是电话，文件和报表，晚上做梦都梦见自己在批文件，觉得自己就是24小时便利店的最佳代言人。
等许绛有空闲下来思考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已经是周二晚，她忙的脚不沾地，次日又要去参加谢师宴，难得也加了次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
一楼客厅亮着灯，宋清淮坐在沙发上给悉尼梳毛。
这是他最新的习惯，许绛都很少拿梳子去梳，她只负责揉，大多时候揉得乱乱的，然后和悉尼挤成一团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