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
随着三道金光的消失,天宫再一次恢复了宁静。
惩罚虽可免,但说教还是要讲。凤澜屏退了伺候的仙侍,谨慎地为大殿布下结界。锦时与锦书二人乖觉的站在正中。
“袅袅,你可知,我们为何不愿带你上天宫?”
锦时绞着袖子,打量着母亲脸色,犹犹豫豫答:“因为…婚约?”
锦书右手握拳,挡在唇边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是,也不尽是。”凤澜瞥了锦书一眼,并不意外锦时会知道这些。她这儿子,论鬼心眼实在没有女儿多。
事情瞒是瞒不住的,就像总关着锦时也并不的长久之计。所以,她思虑多年,最终还是决定将事情掰开揉碎给锦时看,无论将来如何都要让她心里有数。
凤澜张了张口,陷入了那段沉长了万年的记忆之中,缓缓道:“龙族,与我们凤凰一族,从鸿蒙之初,天地之始,便两相结合。那时神界与人间还未像如今这般设界,凡人亦得见过真神,故而留下了许多传说,便也素有龙凤呈祥之意。这约定俗成的婚约一直延续到你们的母亲,我。可你们只知,最终天帝悔了这桩婚,殊不知,我原定婚约之人本就不是如今的天帝。”
她与那人虽也并无多么深的情意,但他却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如今的天帝不过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又哪里比得那人?
“他,明知我与他大哥的婚约,仍花言巧语,意图诱骗我,而得到凤凰一族的势力。于我处下了极久的功夫不成,这才转而利用起了魔界公主,成功在神魔大战时害死了其大哥,凤凰与龙族的这一桩婚才落到了他头上。”
“后来…。”凤澜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并不想提及这一段事,索性略了过去,继而道:“两族为此争执许久,婚事终作罢。他为了寻求支持,许诺了狐族,于外称早便两情相悦,只得愧对凤凰一族,为弥补,他若有长子,而若我生下长女,便再续姻亲之缘。”
“其实我们都知道,将此称为弥补是多么荒唐,可这时他已经坐稳了天帝之位,我亦不能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孩子,至全族于不顾,这才委屈了你。”
“我不愿带你上天宫,并非仅仅因为大殿下的出身,而是不想你卷入天家算计!如今的天帝、天后,并非心思澄明之辈。婚约好解,可他们的眼睛一旦盯上了你,却无从可解。对上天家,母亲又要如何才能保全你呢!”
她不是不能为了自己的孩子豁出性命,只是身为一族之长,备受掣肘,总不能至全族人于不顾。所以,纵然她对女儿心疼万分,也不得不牺牲女儿的自由,以将这一场灾难拖的晚些再晚些。
她愧疚至极地望向女儿。
锦时听愣了神,来自母亲亲口所言,远比她从别处听到的闲言碎语更可怕,于脚底生出阵阵寒意,竟凉透了掌心。
她颤着唇,问:“竟不是魔界公主利用了当今的天帝,而是她被骗了吗?”
因与果的颠倒,一切便是天翻地覆。
凤澜没想到女儿开口说得却是这件事,目光骤然变得凌厉,语气充满了警告:“袅袅!”
锦时却上前一步,全不顾会不会受罚,满眼不可置信:“我,我今日宴上,听到天后与天帝让大殿下与二殿下同去剿魔。若大殿下当真是魔界公主所出,此番不就是逼他残杀同族?!”
“从来听说是魔界阴险诡谲,是魔界害了神界,想来所有人也都觉得,天帝仍接大殿下回天宫,置尊位,已是慈父心肠,大恩大德,所以大殿下也理应抛却魔界那一半血脉,为神界尽忠;可娘却说是天帝骗了魔界公主,那大殿下知不知道这一切?他们是要啃食了他母亲的骨肉,喝干净了他母亲的血,还要他去对自己真正的亲人痛下杀手!”
这是何其的恐怖!
“住口!”凤澜急切地打断了她的话:“我告诉你这些事,是想让你拎清楚,而不是挂在嘴边闯祸的!”
她没有想到,一贯想得到自由的女儿,于此事上在乎的竟是另一件事。而这件事于神界知道的不多,只因当年天帝不惜承受因果反噬,也要亲手除掉那些知情的仙侍们。
他们处心积虑瞒着大殿下,利用大殿下,而这件事一旦从凤凰一族口中泄露出去,必遭灭族之祸!
“我没有要闯祸,我…”锦时被这突然地一呵吓红了眼,还想再说什么。
凤澜却直接给她施了个禁言咒:“好了,这些事与你也没有干系,就让他们天家自己斗去吧。因果循环,总会自食恶果。你好好反思,三日后,这咒自然就会解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