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可鞑子却没有出城的意思,看来是想顽抗到底。”
“不怕。”朱以海摆手,“济南现在是座孤城,城中有八旗也有绿营,有满人也有汉人,如果我们攻的急,那么他们就顾不上其它,会拼命防守。可如果我们现在不攻,还打开包围,让他们走,也承诺投降的会赦免,那就必然逼着他们离开,甚至是逼着他们分裂、内讧。
博和托也算是个人物,知道围三阙一是个陷阱,可其它人不会都跟他一样想法。
他们只知道现在有了一线生机。
有人想逃,有人想降,谁阻拦他们,非要拉着大家一起死,那谁就是敌人。
所以说,不急,让子弹再飞一会,济南城不会一直这么安静的。
济南城里还有多少粮食?
又能耗多久呢?
这样,再给城里射些箭雨,若有擒斩博和托的,不论满汉军民,一律赏银千两。若有斩虏兵来降的,朕通通有赏,一个满虏正身旗丁马甲,赏三十两,步甲,赏二十两,余丁披甲赏十两,包衣奴才赏五两。
蒙古旗丁准降一等赏赐,八旗汉军再降一等赏赐。
还有,每隔一天未降,城破后,朕便会在所有战俘中抽百杀一,百日未降,城破之时,皆杀!”
“只要出城来降,就算没斩杀鞑虏,也一样接纳,还给一块银元遣散费,若是有携带铠甲武器马匹等,也各按缴获标准给赏银接收,一匹战马给银十两,一支鸟铳给银一两······”
山东巡抚黄宗羲听着皇帝这些话,暗暗心惊,济南城现在这样子,本就已经人心不稳,皇帝要是再这样一激,只怕真就要内讧了。
不管能不能斩将献城,起码会大乱,不破城也会人心皆失,难以再战了。
“济南城已经是熟透的果子,我们又何必着急呢。”
“黄卿,你是巡抚,如今山东只剩下两城未复,你有何恢复的计划?”
黄宗羲很自信的回答,“臣以为朝廷北伐以来,对光复之地的政策都是现成的,已经有了一套极好的恢复之法,只要照法推行便是,无外乎招诱流亡,奖励垦荒。
把山东的田地都清理出来,先不管有主无主,把荒芜的地都先种上,官府低息甚至无息贷给耕牛种子,帮助他们复耕。
对于这些新光复、复垦之地,还可以给予免除当年地丁的政策。
此外就是调度粮食过来,在新复地区,放粮赈灾,安置百姓,让大家能够返乡,恢复本业。
还可以以工代赈,招募饥民加固河堤,疏浚河道等。
朝廷则要及时派遣官吏,恢复地方官府衙门,地方再编设保甲,建立团练,加强治安巡逻。
御营官军分兵各处,招安盗匪,围剿顽抗,多管齐下,只要稳定下来,就能慢慢的恢复。
不过山东也有几个比较棘手的问题,一是现在济南和兖州两座重镇还没收复,还有两三万敌军顽抗,这是不安定因素。
另一个则是黄河。
黄河在河南省境内的铜瓦厢集决堤改道后,已经快两年了,但一直没有人管,那个缺口一直在,旧河道算是彻底废了,黄河夺大清河入海,除了这个主流外,还有两条支流也是夺了河北山东的河流。
黄河究竟是要复旧道,还是就按新道来,可不管是哪样,都得治河。复旧道,就得堵口合龙,走河道,就得加固新河堤坝,疏浚大清河道,否则现有河道在汛期仍会四处泛滥,危害百姓。
不管哪个方案,修河工程都十分巨大,没有个三五年都修不好,而且每年起码得投入个二三百万两银子甚至更多。
还得动用无数人力等。
另一个问题,如果就用新河道,改道夺清河入渤海,还有个大问题就是漕运的运河就要废了,没有了黄河之水,山东的运河就会淤积堵塞,无法维持。
现在朝廷里其实已经有两派在争了,一派是复黄河故道派,大都是河南山东河北出身的官员,改道后这三省受灾严重,而且失去运河后,也会严重影响运河带经济,比如说济宁、临清这些地方,那可都是因漕运而兴,济南也是受漕运影响很大的。
另一派是新道派,他们支持就用现在这新河道入渤海,不恢复旧道了。
理由嘛当然是黄河夺淮入海,经过几百年后,现在这条旧道也是条地上悬河,为了漕运而强迫黄河南流,已经成本越来越高,甚至使的淮泗一带也是饱受黄河水灾。
如果废掉故道,改夺大清河经山东入渤海,以后安徽江苏的淮泗一线,可就安稳了。就算漕运不通,都不怕,大不了在淮安或扬州入海嘛,走海上漕运,也不影响江南地区啊。
所以南方籍官员,大力支持新道。
因为绍天朝是在浙东起家,由南伐北,所以现在朝中新道派是占主流。
黄宗羲也是江南官员,也是支持走新道,认为没必要再废力恢复故道,再花大成本去维护山东运河,淮河以北,直接改成海运。
这样一来,最大的问题,就是对新河道要全力投入加紧全线修河堤浚河道,以解决黄泛区水灾问题,要不然山东就难以恢复经济,毕竟二三十个州县受此影响。
修河的成本高,这不是修修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