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继武挑飞击杀珠玛喇后,他的家丁跳下马,一刀割下了珠玛喇的脑袋带走,然后上马随郑继武继续冲向珠玛喇的军帐。
那里立着珠玛喇的军旗。
斩将,
夺旗。
这队精骑所过之处,无人可挡,向来称精锐能战的鞑子,今天却挡不住他们的雷霆一击。
旗被砍倒,
一名家丁夺旗。
“珠玛喇首级在此!”
无数家丁齐声高呼。
“降者免死!”
郑继武马不停蹄,带着这一队铁甲重骑在营中横冲直撞,手下家丁一个高举着珠玛喇首级,一个高举着珠玛喇的将旗。
郑继武带来三千浙江骑兵,这支骑兵很混杂,既有全身棉甲配弓箭骑枪骨朵又有火枪马刀的提标精锐重骑,连马都有马甲。
也有穿棉甲配弓箭长矛的铁骑营,还有无甲的轻骑兵,以及骑马骑骡的披甲步兵和无甲步兵,他们统称之为浙军骑兵。
这样一支混合的三千人部队,若是正面跟珠玛喇两千八旗打,肯定打不过。
珠玛喇的这两千人里,其实也不全是骑兵,大约是五百马甲重骑,五百轻骑,还有一千披甲骑马步兵。
五百马甲是满骑,五百轻骑是蒙古兵,一千骑马步甲则多是满兵。
可不论马甲还是步甲,又或重骑轻骑,这些人的装备其实都很好,披甲率百分之百,人皆有甲,以棉甲、布面甲为主,骑兵以弓箭骑枪为主,步兵则拥有许多火枪盾牌等。
这是一支久经战阵的精锐,从杭州到此,就算连续半个月被袭扰,但仍一路穿越了几百里明军占领区,始终没被重创。
可惜他们终究还是没有挺过去,毕竟也料不到超勇公郑继武居然会是明军一伙的。
到处都是喊杀声。
清军此时无论马甲步甲,都只能下马步战,唯一还算好的就是这两千清军基本上并没有吃到加料的饭菜,没跟珠玛喇他们军官一样出现一泻千里的突发情况。
但因为郑继武他们昨夜还是友军,一大早突然就杀进来,事发突然,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清军大多数连甲都来不及披。
特别是郑继武一开始进来时可还没动手,一路就进了营中心,直接就先干掉了珠玛喇砍掉了将旗,这越发打击士气。
因为只是临时宿营,根本没有立营栅,昨夜郑军立帐在外,满兵立帐在内,郑军是围着满军立帐篷,说是护卫满营,实际上早没安好心,现在一动手,真是毫无反抗机会。
一个接一个清军被撞飞、砍倒,践踏。
鞑子兵们绝望而狂怒。
他们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吃过这种亏,但狂怒也只是无能的发泄,更不能改变半点事实,尤其是当金吾骑兵杀到后,大局已定。
胸甲骑兵和火枪骑兵冲入营中,砰砰砰的一阵乱射,重龙骑兵则直接冲到营内,才下马列阵,端着火枪三段射交替前进。
这几乎就是一场屠杀。
九千明军对两千鞑子的屠杀。
毫无怜悯。
火枪、马刀、骑枪,无情的收割着。
凶悍的鞑子们就算拼命反抗,也无济于事,他们被冲散、切割,包围,根本无法有效的抵抗,更别说突围。
战斗持续到了午间。
两千清军被彻底击败,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满地,尸横遍野。
殷红的热血把雪地都给融化了,到处泥泞污浊不堪。
明军开始打扫战场。
轻骑兵在外围搜捕漏网之鱼。
两千清军,最终还有八百来个活下来的。
被击毙了一千二,五停折了三停。
剩下的八百清军中,蒙古人倒占了大多数,这些人多数负伤,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特别是其中的蒙古人,很多打到后面,见大势已去,明军又在劝降,于是干脆就扔了武器投降了。
蒙古人曾是明朝最主要的敌人,开国初的太祖成祖远征漠北,追亡逐北,但蒙古人后来也在木土堡之变中,生擒了大明皇帝,歼灭了明军几十万主力,甚至杀到北京城下。
可惜到明末时,蒙古人也内斗不止,在林丹汗兵败远走青海死于天花后,蒙古彻底的没了脊梁骨,沦为了清军的附庸。
当然,就算到此时,其实明军中也一直还有不少蒙古兵的。
所以蒙古人其实对投降没啥心理障碍什么的,打不过就加入,谁强就认谁为尊,不丢人。
他们向来如此。
一位蒙古佐领更是对郑继武和张名斌自称是林丹汗的堂弟,称自己是蒙古第三十四任大汗的孙子。
郑继武瞧了瞧这个小眼睛大饼脸的蒙古佐领,长的倒是非常壮实,而且他不是留的金钱鼠尾,而是头顶中间开剃,两边留发结辫,仍保留着传统蒙古发式。
那人见他不信,还在那发誓赌咒,说自己叫孛儿只斤哲敖,正统的蒙古黄金家族子孙,他曾随林丹汗多次与满人交战,兵败后移往青海,林丹汗死后又随其子迁回河套,十二年前,多尔衮等第三次远征察哈尔,包围了他们,他们被迫投降归附。
这位黄金家族的后人,在鞑子那边混了十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