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骑清军纵马疾驰,紧紧咬住前面一股溃逃明军不放。
咻的一声,落在后面的一个明军士兵后心中箭,惨叫着仆倒在地,清军骑兵纵马在尸体上踏过,继续追击。
前方上千溃败之兵争先恐后的逃跑,虽然后面仅几十骑,却没有一人敢回头,他们拼命的跑,只记得跑。
可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越来越多的人中箭倒地。
鞑子冲进后队,挥刀乱砍,惨叫声越来越多。
很快,这群被赶的慌不择路的溃兵逃到了湖边,他们不顾一切的往湖里跳,许多人明知不会死,可恐惧仍让他们纵下湖,鞑子追至,在岸边乱砍,然后向湖里放箭。
绝望的溃兵只得往更深的湖水里淌去,许多不会水的很快在深深的湖水里挣扎。
往前,水淹死,退后,被鞑子杀死。
无路可走。
鞑子们放肆的大笑,有如游戏一般。
很快,血染红湖岸,上千溃兵很快沉寂,除了二三百水性好的游向深处,脱离了鞑子的弓箭范围,其余的不是在岸上砍死就是在湖里射死,或是被淹死。
鞑子兵开始打扫战场,提刀砍首级,多的刀都砍缺口了,马鞍上挂满了淋着血的脑袋,剩下无数的无头尸被弃之荒野,他们还将尸体上的盔甲刀枪等收走,然后弃尸满地。
犹如是一个屠宰场。
远处,周远咬着牙,悄悄后退离开。
“前面约五十骑,应当都是真夷,他们刚屠杀了上千吴之葵的溃兵,尸横遍地,血染湖面。”
袁宗弟听到周远的话,眉头皱起,“区区五十骑,就能如此屠戮,这吴部也太·····”后面的话他都说不下去了,周远曾是他的家丁,从湖广来的老兄弟,也是非常不屑的道,“官军不向来如此么?”
“咱们现在也是大明官军了。”袁宗第提醒周远。
“嗯,那咱们也跟他们不一样。”周远对那些人非常不屑。
“提督,咱们是否绕过去?”一名金吾镇的骑将问,这人原是王朝先部将,川中虽缺马,但却并不缺骑将,川滇小马,其实山地骑兵也很厉害的。
“绕?为什么绕,既然让咱们碰上了,自然不能放过,包抄上去,一个别放跑了。”
“提督,咱们任务是去苏州城下,这万一漏掉一两个,跑回去报信,岂不误了监国计划?”
袁宗第却道,“才五十骑,如何能让他们漏掉?”
“我们金吾马军三千骑,都是吃干饭的吗?拿的饷都是第一等的,这成军后打的第一仗,难道要拉稀摆带?”
川人守备营官樊川自然不服气,拍着胸脯道,“咱们蜀地爷们从不拉稀摆带,末将愿率本营打头阵。”
袁宗第做为闯军长期独挡一面单独统军的方面大将,打五十骑,那真是杀鸡用牛刀,很简单的部署了一下。
“周川,你带提标营绕到鞑子后面去,樊守备,你带左营迂回左翼,赵守备,你带右营迂回右翼,其余三营待他们到位后,咱们正面冲过去。三千打五十,这简直是杀鸡用牛刀,但是,绝不能让一骑逃走,谁若是放跑了人,我就要请王命旗牌和尚方宝剑,就地将他正法,这样无能的家伙,老子不要。”
几位骑将都立即应令。
等远处陆续响起几道号角声,袁宗第挥剑纵马带头冲锋。
三千骑兵四面合围,马蹄奔驰声惊碎了湖畔的安静,正在遍地尸体的战场上烧火煮肉吃的鞑子骑兵们措不及防。
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一面面绿旗迎风飘扬。
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哪来的绿营兵,敢在咱们面前这么张狂?”
“看这马军挺多,莫不提督吴胜兆回援了?”
“不应当吧,他不是去打崇明了?”
“难道是总兵李成栋回来了,他麾下有支精锐马军。”
他们看着那熟悉的绿旗,还在悠然的点评着,渐渐松懈下来,虽然对方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可他们丝毫没放眼里。
堂堂八旗马甲骑兵,会把一支绿营放眼中?
“他娘的,回头参他们一本,敢这么嚣张。”
“你们是哪部份的?”
“他娘的,扬的灰把爷们的肉都给淹了!”
“还不快停下!”
“咻!”
袁宗第在马上提弓放箭,一气呵成。箭似流星赶月,既快又强,准确又狠劲的射中那鞑子,从他张开的嘴中射入,从脑后透出。
鞑子连惨叫都没来的及发出,就倒在地上。
其它的鞑子们吓了一跳,大吼着,“反了!”
然后纷纷提着刀兵去牵马,可袁宗第又岂会给他们机会逃跑。
纵马加速,转瞬而至,换上一把大刀,一刀就将面前鞑子劈掉半边脑袋,再纵马又赶上一人,一刀再砍下,将那鞑子脑袋砍碎。
金吾骑兵滚滚而至,啸叫着放箭的,放三眼铳的,还有仍手斧的丢标枪的,拿刀砍的拿矛刺的。
那些正准备吃炖肉的鞑子,连马都来不及上,虽然身上甲未脱,可面对奔驰而至的骑兵,尤其是数十倍于已,不消片刻,已经被砍成一地碎肉。
周远带人砍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