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点头,确实不过分。便让人去请赵秀才来识文断字。
一提赵秀才,宁三娘的脸色终于垮了下来,却依旧硬着脖子。
赵秀才是宁家村的镇村之宝,不到二十就高中秀才了,十里八乡就没比她更漂亮能干的姑娘,迷倒全村未婚男子。
宁晏脑中也有赵秀才的记忆,原主偷偷喜欢这朵村花。
赵秀才被请进门,鼻子一皱,这满屋子霉味和血腥味呛得她眼前发昏。
宁厌家徒四壁,又不像大户人家有厅堂与家具隔断,她一眼就见他躺在床板上,便非礼勿视地站在门口,再不肯近一点。
赵秀才拿腔拿调,但确有读书人的气节,接过宁三娘的文书,不齿一笑。
“我听说是让我来看欠条的,可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买卖祖田的田契。”
赵秀才朗声道:“这上面说宁厌欠了宁三娘三两银子,宁三娘想用宁厌家五亩祖田来抵这三两。”
此言一出,周边村民都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宁厌拼死拼活要让人断文书呢,这宁三简直太心狠了。
三两银子,连半亩田都买不到,还直接想吞了人家五亩祖田。
“咳咳……娘啊……我好命苦呀……”宁晏赶紧又咳出点血,端的是一个弱小绝户的无助可怜。
宁三娘脸都不红,直接撒泼。
“他一个男子,早晚外嫁到别家去,到时候一分田轮不到他种,一分钱也轮不到他得。现在我给他三两银子,都是看在亲戚份上。”
道理很歪,但却是实话。男子没有田地继承权,一旦嫁人,祖田会被家族收回。宁三娘抢个先手,把田占了。
说白了,田地还是宁家之间的分配问题。虽然不道义,却也真的轮不到外人插嘴。
最多,呸几口口水。
“也就是说,我只要不嫁,这田永远是我的?”
宁晏发现了一个令他愉悦的盲点。
他堂堂男子汉不必嫁人生娃,还能种田,这福气他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