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双颊如火,气喘不止,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不认识太子,只断断续续求姬桢:“郡,郡主,您……快,快……”
姬桢一怔:“……陆大郎?”
“阿兄!”陆仪娘失声惊唤,“你无事跑什么?你不可奔跑……”
“救命!”陆谦已然全丢了去怀王府时的自持安静,身体剧烈颤抖着,口中犹自呼号不止。
太子连忙令人去扶起他:“你歇口气,慢慢儿说。怎么了?”
“八,八皇子,把,把五皇子的伴读,扔进湖里去……不许,不许人救……”陆谦喘着气,嘴唇的皮都要裂开,血红中隐隐泛着紫色。
太子脸色一变:“什么?”
“我先去捞人!”姬桢脑袋灵光一现,“太子阿兄,请您先差人去请郎中来,陆大郎身子骨儿不好,得有人给他看诊——对了,阿兄要借个人给我,不然,八郎许不答应我们去救人呢。”
太子立时颔首,准了,点了他身边得脸的谢大监带人去。
要去把人从水里捞出来,这就够了。
但要听到陆大郎的实话,却非得是自己留在这里不成。
他又令小内侍快回宫请御医:“请孙医正来,若是孙医正不在,杜医正也成。”
要请,就得请在皇帝跟前素有好风评的医正来。今后若要去阿爷跟前对质,也得是个骨头硬的,才能抵住金氏的恶言冷语。
而姬桢已然带着人穿门过罩,抄近路赶往观云堤。
东苑里只此一湖,要推人下水,只能是从观云堤上推,不能是从高处的揽华楼上推罢?
可她不曾想到,如姬栌那样的禽兽的东西,欺压人时,是不拿旁人性命当回事的。
选做伴读的诚然都是高门贵子,可在他眼中,也是与蝼蚁一般无二的东西。
——他们就站在揽华楼上,嬉笑着赏看楼下水中那少年的挣扎呼救。
在冰层和水浪中,隐约能瞧到那人穿着青袍。然则,他挣扎出的水花,已然很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