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晴说说道理,让她不要这样心慈手软。
诸晴却神色一凝,拉着何如道:“走!”
何如一怔,随着诸晴往外边去,侧身一看,只见有几个人齐齐向他们走来。
“又来?”何如嚷道。
因为中秋出的那事儿,程赋也不敢拿着花灯到官邸,再去触何城眉头,所以何如上次的花灯到现在也没到手。
他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又碰上了一次追杀。
“我们是犯了什么事儿?他们怎么一直找我们麻烦?”何如问道。
他又道:“还是哪里惹到芳絮了?她怎么连着你我一块处理啊!”
“这些人应该有芳絮推波助澜,但芳絮找不来这么多人堵我们。”诸晴道,“他们是因为浮元驿那些人。”
“啊?”何如一头雾水,他都快忘记浮元驿是哪儿了,半天才想起当时来雁城时,遭遇截杀的那个地方,似乎叫浮元驿。
“他们不是已经被抓了吗?方玔都伏法了。”何如一面跟着诸晴东奔西窜,一面糊里糊涂的问。
“不是程旦手下的人。”诸晴道,“是那批土匪。”
何如更不明白了:“那批土匪不是被杀完了吗?”
“那批土匪不可能一直藏在浮元驿而不被发现,他们一定是从别处来的。”诸晴道。
“所以现在追杀我们的,是‘别处’剩下的土匪?”何如问。
“是,我猜是这样的。”诸晴道。
“你这是怎么猜的?”何如又问。
诸晴偏头向四周,嘴上不停:
“一是因为芳絮有心思,但她在雁城没那么大能耐,只能搞小动作。”
“二是因为这群人持有武器,但明显来路不正。”
“最后,最重要的是,我上次在中秋,看见了浮元驿的驿卒。”
何如已经全然忘记那个驿卒是什么模样了。
他一路跟着诸晴边跑边问,等诸晴慢下来,他一抬头,才发现诸晴把自己带到了一块人迹罕至的死路。
“阿晴......”何如有些犹疑。
“这些土匪没有利器,不足为惧。”诸晴道,并走到一旁的柴堆那儿,抽出一根手臂粗细的半长木棍。
熟练的像是早有预谋。
“况且他们愚笨。”
诸晴见那些人逼近,直接快步上前一棍子侧砸,木棍狠狠撞在最前边的土匪的太阳穴上。
接着她立刻收势,将木棍背在身后,抬脚将晕眩将倒的土匪向后一蹬。
身后的何如看着倒下的土匪目瞪口呆。
他是真不知道诸晴的力气那么大。
其实早前诸晴就在他面前表现过惊人的力量,只是他傻乎乎的没意识到。
一般女子可不能将即将摔倒的男子稳稳拽回,自己还不动如山。
后边跟着的三五人都懵了,又立刻上前。
诸晴身姿灵巧,这些人完全抓不住她。
最后一人头上挨了一棒,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诸晴丢下木棒,取出帕子擦了擦手,对看傻了眼的何如道:“去佛寺,找那个驿卒。”
这远比当时在浮元驿更叫何如震撼。
毕竟浮元驿里月黑风高,诸晴又手持刀刃。
她在这里可是借着巷里杂物,拿着木棍将四五个大汉全部击倒在地。
何如听到诸晴再叫了他一次,才回过神,跟着诸晴走出了这条死路。
“那个驿卒在佛寺里?”何如问。
“是,我方才看见他了。”诸晴答。
大抵是因为刚才消耗了诸晴太多精力,她现在回何如的话都简单冷淡许多。
“阿晴,你既然猜到是什么情况,为何不跟爹、程大人他们说?”何如又问。
他方才就想问了,只是被诸晴的动作打断。
诸晴看了他一眼,说了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这群进了雁城的土匪不会有活口。”
何如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望去,那些进气少出气多的土匪还躺在巷子里。
他感到后颈发凉,又细细琢磨了一下诸晴的话,惊道:
“你要保芳絮?”
诸晴又看了他一眼,但很快收回视线,没做任何回答。
何如紧张道:“无论如何,你不能把芳絮放在身边。”
诸晴颔首,何如才长舒了口气。他们一同回了佛寺。
但没过多久,躺地上的那些人里便有一个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
“砰!”
又是一木棍下去,这个脑袋大抵比常人硬些的人还是没顶住,倒在了地上。
桂奴看向拖着沾血木棍的兰茵。
她朝桂奴笑了笑,又严肃下来,道:“我们还是得跟着他们去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