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十二公主有些渊源,既然她都来了,说不准张大人会将她收入帐下。”
“那到时候,张大人是不是还得请你喝喜酒?”
方渝斯一愣,道:“你不担心你地位不保?”
齐蔚给了他一个白眼,道:“你是不是在试探我?那我给你个确切答案好了。是,我是女儿身,满意了?”
方渝斯没想到齐蔚承认得如此干脆,一时间他反倒被打蒙了。尽管他心里几乎已经相信了齐蔚是上元夜那个戴狐狸面具的女人,但猜疑落定,方渝斯还是惊讶不已。
今早和张以舟聊过后,齐蔚早训时问了季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季方憋红脸不说话,倒是全兴和另一个话多的,立马道:“头儿,你跟贺将军一样,是女人,是吧是吧?”
齐蔚这才知道,她在南都城下,被贺知漾打吐血,昏厥过去后,张以舟一直抱着她。
“军医来了都没撒手。”全兴道。
就是从那时起,许多人都在猜齐蔚与张以舟的关系。一开始,众人以为齐蔚是张以舟养的“小倌”。但经过许多次的饭间议论,全兴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说齐蔚没有喉结,骨骼相比男人也细小许多,说不准……
在贺知漾带着她的女兵们到来后,相信这个猜测的人越来越多。昨日他们甚至在私底下开了局,全兴压了一个马鞍,赌齐蔚是女人。
既然已经被知道了,齐蔚便坦诚同队里的人说了。有人发牢骚,但很快又被按下去。
季方难得开口说,是男是女,又不影响齐蔚是他们的头儿这件事。
齐蔚感动不已,立马将季方支援她的半块饼吃了个干净。
至于齐蔚与张以舟的关系,任全兴怎么追问,齐蔚都不答了。只说他们爱怎么猜就怎么猜,齐蔚行得正,坐得直,没什么好怕的。
“就是。”季方肯定地应和。
这会方渝斯看着齐蔚,神色越来越复杂。他比寻常军士知晓更多齐蔚与张以舟的事情,例如齐蔚名义上是张以舟的近卫,但连童述颐逢年过节都会给她备一份礼。故而确定齐蔚是女儿身后,许多关系,已经万分明了。
齐蔚知道他心里肯定想法多,道:“方校尉,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可以挑着回答你的少许疑惑。”
然而方渝斯摇了摇头。齐蔚反倒被他弄疑惑了。
方渝斯道:“准你入军队是张大人与骆将军的事,他们这样做,必然有他们的用意。我不必多问。至于其它,日久天长,人心自有定论。”他看着时辰,该集合练兵了,于是向着沙场负手而去。没走多远,忽地回身对齐蔚道:“许久没同你比试了,可敢再与我一较高下?”
“我要是又挑了你的剑,你不会给我穿小鞋吧?”齐蔚应道,她挥了挥手,身后十个将士追着她,跟上了方渝斯的步子。
他们抵达沙场时,演武台上已经有人在比试了。
一个臂缚红绸带的轻甲女兵对另一个昭翎军的轻甲男兵。演武台两侧,童述颐和贺知漾正各自喝茶。
全兴迅速打听清楚了这是做什么,跑来同齐蔚和方渝斯禀告道:“步兵二队有个人骂了贺将军的亲兵,好死不死,被人听见了。就台上那个绑红带的亲兵,她一招撂倒咱们的人。结果事情闹大了,引来了童将军。童将军边说,既然如此,不如较出个高低,让我们的人同贺将军的亲兵打擂台。现在龙霆虎兵里的两个女人,已经扛了四个男人了。”
说话间,女兵一拳直击,几乎将对手锤得面目扭曲。
“咚——”锣鼓敲响,“第五场,龙霆虎兵胜!”
“怎么一个比一个能打……”全兴仿佛是自己挨了这一记,吓得躲到齐蔚身后。
齐蔚看他如此害怕,斜眼问:“全兴,你不会是惹过她们吧?”
“没有没有。”全兴连忙道。
季方却道:“全兴喜欢上对面的一个女兵,撩人时,被揍了一顿。”
齐蔚顿时笑了,难怪全兴一口一个“贺将军”,又敬又怕的样子。
台上新一轮已经打起来了。齐蔚看双方过的第一招,就知龙霆虎兵又要赢了。然而看台上的童述颐悠哉悠哉,仿佛乐见其成。
全兴嘀咕道:“不怕丢了面子吗?”
齐蔚道:“输给敌人,才是丢面子。龙霆虎兵是同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