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兴趣,然而贺知漾只是厌烦地将他从腿上挥了下去。
“你不会武功?”贺知漾骂道,“是跟了我才不会武功吧?跟着老娘多好,再也不用挨饿挨打,一夜间全家鸡犬升天了。你他妈还像个男人吗?哦,不对,这世上哪有男人女人,把你放什么地方,你便是什么东西。你现在是什么呢?只不过是个依附在我身上的米虫罢了。瞧瞧你这一身柔若无骨的样子,越来越招老娘烦了,你跟我那些小娘有什么区别?蠢货,滚!”
陆行文被吓得在地上瑟瑟发抖,听得贺知漾要他滚,他当真躺倒在地,慢慢滚出了军帐。
军帐外四五个花枝招展的男人都等着看陆行文的笑话呢,他们见陆行文翻滚的样子,连连鼓掌道:“米虫、米虫……”
一个着重甲的男人托着木盒经过,他冷漠的目光扫过这些“不男不女”之人,令他们倏地禁了声。直到这个男人走入军帐,他们才不屑地啐了一口,“同为米虫,他高傲个什么?”
帐内。贺知漾打开欧阳轶呈交的盒子——一颗俊美的头颅睁着泛白的双眼,安静而令人心悦地躺在里边。
贺知漾终于泄了怒气,将宝刀扔给欧阳轶,以作奖赏。“咱们的司马大将军可知晓此事?”
欧阳轶答道:“已将诸葛牧的尸身送了过去。”
贺知漾听之,更为欢喜。年后,司马朝胤畏缩在闳都,令司马追“代为亲征”。司马追带着六万人到沉鹄关,勾结诸葛牧偷了贺知漾的令牌,打开关门,夜袭南都。贺知漾垂涎南都这块肥肉很久了,谁知被司马追捷足先登。她气得头疼。
唯有鲜血才能洗刷她的愤怒,欧阳轶懂这一点。贺知漾招招手,让欧阳轶到她身边来。
欧阳轶冷道:“将军,军纪不可违。”
“军纪?那是我说了算的东西。”贺知漾纵容了功臣的忤逆,她笑眯眯地亲自起身将欧阳轶拉到榻上,“欧阳,不要扫兴。”她道。这是最后通牒。
欧阳轶冷冰冰地,板着身子,开始解开一片片重甲。
“真乖。”贺知漾勾着他的下巴,进攻似地咬上了他的喉结。
她噬咬的间隙,吐着气问:“张以舟来了?”低不可闻的声音里毫无□□,她的冷漠和欧阳轶如出一辙。
“三日前自昭郢出发,若彻夜不停,五日后或可至。”欧阳轶搂着她的腰,卧在床上。
“盯紧点司马追。南都可以破,但只能被我破。”
“是,将军。”
“下面去。”贺知漾翻身在上,手指捏着欧阳轶,“准你进来,不过……将东西留在我身体里后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末将明白。”
贺知漾在他回答时,捉到了他一瞬间的失落。她顿时敲着他硬实的胸膛,笑开了,“欧阳,你莫不是爱上我了?听话,除非赢过我,否则别动心思。”
————
南都城。
司马追趁夜袭击南都,将防守打得措手不及。好在定远将军陈岩带兵多年,反应迅速,拉起战线反击回去。最终,司马追烧了南都的储粮,抢掠一番后,被迫撤出南都。
此时,陈岩带着率先赶来的望城防御使宁铢沿着墙头一遍遍巡视。城墙上驻守的几乎都是土生土长的南都人,他们守的每一寸土,都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恩赐。故而没有一个士兵懈怠,他们紧绷身躯,死死盯着关外。
“将士们斗志都很高。”宁铢拍了拍路过的小士兵,“反观燕山,虽然多次进攻,但再而衰,三而竭,战力一次不如一次。”
“司马追那个老东西,也就能用用偷袭的伎俩罢了。”陈岩道,“如今全城戒严,偷袭可没那么容易了。”
宁铢道:“我带了九千兵马,和三十车粮草。听凭将军调遣。”
“嚯!”陈岩道,“这么多?望城可不容易啊。”望城只是个小地方,人口不算多。宁铢一口气怕是把驻军全带来了,城内储粮都薅了大半。
宁铢抱拳道:“五年前那场大火过后,是南都率先带着粮、药进入望城,这几年又处处关照望城。这份情谊,望城百姓感念在心里。”
陈岩道:“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陈睢那小子不也是南都走出去的……”
“陈将军……”宁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望城是森林茂盛之地,百姓靠树木吃一口饭,也被森林连绵的山火逼入绝境。而昭郢的贪官污吏又将望城压入了死地。知州陈睢在这场大灾里究竟做了什么,地方百姓最清楚。但国君和判书不清楚。
“罪臣”不该被提起。陈岩立马住了口,低低叹了一声,转道:“过两日,泉州与枳阳的援军也该到了。对付司马追不成问题。但最令人担心的,不是司马追,而是沉鹄关驻扎的龙霆虎兵。”
“他们似乎并无进攻之意。”宁铢道。宁铢是斥候出身,他一来这里,便去沉鹄关探查过。司马追的兵马在关外严阵以待,而龙霆虎兵留在关内一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