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蔚,是我。”张以舟轻轻握住了她紧抓的拳头,让她一点点卸下防备,松懈了下来。
“以舟啊……”她尽力笑起,喃喃喊着。
骆羌默默将钟寒集拖走,帘帐合上时,张以舟冷漠的声音紧追出来,“埋了。”
“好。”骆羌用绳,捆死了钟寒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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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张以舟用纱布一圈圈裹住齐蔚的右手,问道。
齐蔚摇头,道:“不疼,只是看着吓人,但血不是我的。”
张以舟轻轻点头,道:“下次叫平荻教你近战。”
“哦……”齐蔚抓了抓头,有点不好意思。
她最终赢了钟寒集,但只是没有章法的打法,以至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脖子上划拉出了口子,右手的骨头裂了,张以舟给她上药时,她自个都扭开头不敢看。
她进来时看见钟寒集被缚在这,来不及细想,便扑上去锁住他即将挣脱的手脚。打斗中,钟寒集撕掉嘴上的封口,开始谩骂齐蔚,甚至想再次侵犯她。齐蔚本觉得恐慌,大喊着救命,可她看着那张肮脏的嘴,心头忽然涌起铺天盖地的怒意。
为什么,为害怕的是她呢?怕的不应该是有罪的人吗?齐蔚愤怒地暴起,用尽力气抬肘击在钟寒集腰上,让他痛得翻倒。齐蔚意识到,这个扼她咽喉的人,根本没有那般可怕。她让率先赶来的平荻退出去,把援兵全部撤走,她不要谁救,她要亲手弄死钟寒集。
“是不是很狼狈?”齐蔚回想她揍钟寒集时的样子,好像发疯了。
“不是。”张以舟扭过她的头,和她直视着,“很英勇,而且威风凛凛。”
齐蔚笑出了声,眼睛里探出了闪闪的星星,“我想要奖赏。”
张以舟也跟着笑,“好。”他说罢,先闭上了眼,睫毛扑动,一副任齐蔚摆弄的样子。
齐蔚却用左手捏开他的眼皮,道:“张大人,你在想些什么呢?”
血红瞬间蔓延在张以舟的耳根,他窘然问:“咳……你想要什么?”
齐蔚马上道:“我要看看你的腿。”她说着,便去揭张以舟的下裳。
张以舟压住她的手,问:“这就是你急着回来的原因?”若她再晚一点回来,张以舟便能把钟寒集解决了,而不会让她撞上。
“我很担心你。”齐蔚直言她的忧虑,“你腿上是不是受伤了?冻伤一直没好?”
“我没什么事。”张以舟避开她,起身整理药箱。就在他站起来那瞬间,他忽然晃了晃。
“以舟?”齐蔚抓住他的手,却托不住他下跌的身体。
张以舟摔倒在地,药箱打翻了,瓷瓶碎了一地。
“平荻、平荻!闻启!”齐蔚慌张地喊着,一时间,喉头竟然滚出了哭腔。
“蔚蔚,我没事。”张以舟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他借着齐蔚的搀扶,缓缓站起身,却没能稳住,又一次踉跄摔倒。
这次,张以舟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