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搭了台子,息禾跟着霍去病走进院子,就见穿着曲裾的舞女们在台上摇晃着婀娜的身姿,随着丝竹鼓点扭动,舞姿灵动优美。
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们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攀谈,言笑晏晏。
霍去病被婢女引入坐,息禾跪坐在他身旁,为他斟酒。
随即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台上舞女跳舞,奈何她一个理科生,没什么文化,此情此景,她只会说跳得真好看。
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扭头去看霍去病。
他正襟危坐,低头看着矮桌上的吃食,忽而道:“再过几月,匈奴又要南下打秋风,边境的百姓,怕是护不住自家的粮食。”
在二十一世纪,有一个圣人出世,早已经解决了粮食问题,她穿越过来前,已经实现了“禾下乘凉梦。”
而在西汉,百姓还挣扎在温饱线上,边境的百姓若是被匈奴抢了粮食,朝廷恐怕也无粮支援边境。
息禾不是学农的,对此无能为力,并不接话。
隔了一会儿,她想着她若一直待在霍去病身边,岂不是不给别人机会实施那下作的计划。
她跟霍去病道:“公子,我能不能回去一趟,马上就来。”
“可。”霍去病什么也不问便应允了。
采薇见到息禾跟霍去病耳语了一番便离开了,立即对不远处的婢女偷偷使了一个眼神。
婢女接到采薇的暗示,默默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目光巡视一遍,目光停留在一个贵人的腰间。
那里有一块晶莹玉润的玉佩,一见便知晓此物价值连成。
她端着茶具,到了那贵人面前,美丽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公子,奴婢给您添些茶水。”
“嗯。”曹襄目光并没有放在婢女的身上,他握着酒杯,懒散的看着扭着腰肢的舞女,肆意风流。
那婢女见曹襄看都不看她一眼,悻悻的离开。
随后,这个婢女远远与采薇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采薇见状,颔首。
息禾只去了一刻钟,便回到了霍去病身边老老实实的跪坐着。
时间慢悠悠的流逝。
台上的舞女换了一批。
台下的乐师敲着密集的鼓点,舞女们的舞步快速踩着拍子,舞姿赏心悦目。
息禾看得精精有味。
“砰——”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矮桌被一掌拍成两半。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声源看去。
息禾扭头看着被拍成两半的矮桌,心里出现了一片大草原。
她目光移向始作俑者:曹襄。
息禾脸上的表情立即僵住。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桌子有板砖那么厚吧,他竟然一掌就将矮桌给拍断了?
这是多大的力气?
曹襄这一巴掌打在人身上,能把人拍死。
她深吸一口凉气,默默靠得霍去病更近。
另一边。
卫不疑见曹襄在他的生辰宴上拍桌子,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喝道:“曹襄,你发什么神经?”
曹襄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袖,嚣张的质问,“卫不疑,你治下不严,府中的奴隶竟敢在宴会上公然盗窃,你问我发什么神经?”
他指着空荡荡的腰间,皮笑肉不笑的继续道:“我落座时,腰间的玉佩还在,不过半个时辰,它就自己长翅膀飞走了不成?”
卫不疑抱胸:“许是你自己将玉佩弄丢了,关我府上的奴隶什么事?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有人偷了你的东西不成?”
周围的众人,边吃瓜边与身边的好友窃窃私语。
“奴隶真有这般大胆?敢明目张胆的盗窃客人的玉佩?不会吧?”
“许是真的,曹公子身份尊贵,总不会随便污蔑一个奴隶。”
“可曹公子与卫公子向来不对付,怕不是故意想让卫公子出丑。”
“也有这个可能。”
曹襄耳朵灵敏,听着众人的私语冷哼一声,拉出一个婢女,“她与我说,她见着是谁偷了我的玉佩。”
“你知道?”卫不疑看向那婢女,眼神冰冷,“是谁?”
婢女朝着贵人们行了礼,声音十分的笃定:“是息禾。”
场上又响起了窃窃私语。
“息禾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我也觉得耳熟,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改良造纸术的那个奴隶,也叫息禾,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这时候,所有的目光全都冲着霍去病的方向砸了过去,看向坐在霍去病身边的息禾。
那些目光含着恶意、好奇、轻蔑、冷漠,像一根根冰锥刺在她身上,明明是夏日,却仿佛让人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息禾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