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朵拉是看着约翰离开的,这个司机以前她就经常叫,有时候你懂得,未成年的话布鲁茜是不会允许她交通工具的,哪怕她做的事情连成年人都做不到。
换了世界的的约翰依然是约翰,没有从男人变成女人。
小姑娘卷了卷自己的头发,看来性转的只有自己家里人,或许是和自己家里有关系的人。
那阿福怎么没有变呢?
小姑娘百思不得其解。
等确认他离开了,尤朵拉才从围墙上跳下来,闪身进了路边一家服装店,把睡衣换成方便行动的衣服,戴上头巾和装饰用的眼镜,加上朋克风的项链耳环,看起来就像是街头晚归的女孩——当然是开玩笑的,哥谭街头大晚上的普通女孩不会出门,一般出门的不是背后有势力的就是背后有实力的。
好在高级商业区很少有反派会惹到这里,毕竟这里鱼龙混杂,除了那群找刺激的疯子。
尤朵拉左顾右盼,避开了监控,钻进了一个街角其貌不扬的当铺,来到柜台拍了拍昏昏欲睡的掌柜,“先生,我想当一些东西。”
睡到吹泡泡掌柜一下惊醒,吧唧了两下嘴,睁眼看到了年轻的女孩,下意识地往她胸口扫了一眼,但是看见了她手上拎着的只剩半截的酒瓶子又克制地收回了眼睛。
但是他并不慌张,而是冷静地往后仰了一下,“噢,噢,当然可以,漂亮女孩,你想当什么?是你漂亮的头发,还是你的物品,还是你自己呢?”
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口上花花了一下,然后猛地收回手,几乎是下一秒,那锋利的酒瓶子就直接怼到了桌子上。
“喀拉。”
年轻姑娘挑起眉毛,神色从容,根本看不出她是前一秒下狠手的那个人,“我想要当一些风信子,我想您这里会有让我满意的东西。”
这话让老板再次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女孩,确定这个面容是他前所未有的陌生,又回想了一下最近确实没人告诉他有什么客人要上门。
噢,又是谁给他做了一次宣传?他头疼地扶额。
“好吧好吧,您需要什么呢,我的客人。”
半个小时后,尤朵拉重新从店里出来,拿着一个文件袋钻进了另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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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巡很顺利,一片太平——指的是没有超级反派出动只有几个试图抢劫或者劫色的小毛贼的情况下,只能算是做了个热身运动就回来了。
照例做了复盘,然后阿尔弗雷德就驱赶这里的大小鸟赶紧回去睡觉了——已经三点钟了,再不睡觉长不高的!看看倒霉的迪克少爷!
同样晚睡的布鲁斯:“……你这是哪里听来的话?”
阿尔弗雷德:“是尤朵拉小姐,我觉得很有道理,她九点钟就上床睡觉了。”
布鲁斯有些意外,“她一直在房间?”
“是的,窃听器和定位仪一直在那里,红外线检测仪也证明小姐一直在床上睡觉,一点翻窗偷跑的迹象都没有。”
布鲁斯:“……”好的他已经感觉到管家先生的不满了。
做人不能对比,有了更乖的孩子在面前,布鲁斯被管家谴责的概率直线上升。
洗漱一番,换上睡衣后推开房间的门走到床边。
女孩缩成小小一团窝在绵软的被子里,发丝凌乱,在他走到床边的第一时间就醒了,睁开眼睛看到是布鲁斯后又半眯起来,打开了台灯。
看来还是有点警惕性的。
“唔,妈妈你回来了。”她似乎睡得有点迷糊,分不清这是在原世界还是平行世界,然后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用脸蛋蹭蹭,“夜巡辛苦了呼( ‘-ω???? )”
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一点奶音,在暖色灯光之下是一种慰藉,在黑暗之中散发着光芒。
布鲁斯的心依旧是冷硬并且充满伤痛的,但是又被这种场景勾起一点点毛线,尽头是毛衣和围巾,是家和温暖。
很舒服很陌生的感觉,尽管他依旧警惕这个女孩,但是并不妨碍他接纳她不是吗?毕竟是他的女儿。
血脉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就像他于之达米安,又于之尤朵拉。
他想他能理解为什么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会如此宠爱这个孩子,她的活泼,她的乐观,她的坦诚,她的信任都是证明她是在被爱灌溉的环境长大的,哪怕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依旧可以相信陌生又熟悉的家人们,用最快的速度接纳他们。
是的,是她在接纳这个世界。
看起来是他收留了她,但事实上她一直在包容兄弟们的小脾气,她有点像迪克,但远比他柔软且贴心,用不令人厌烦的方式在接近他们。
他尽量放轻地上了床,摸了摸她的头发,“是的,今晚很平安,睡吧。”
回应他的是小姑娘的呜咽,像幼猫一样细微,“晚安爸爸。”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