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推着她前行。
而在她的背后的,是谢玄烨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和眼睛中那得逞后的狡黠。
计划通!
…………
翌日晌午,伴随着一声锣响,纪襄便迷迷糊糊的醒来。
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昨夜睡的较晚,很难得的纪襄起的迟了些,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然后坐起身子,心下有些疑惑,但却没有多想。
大热天的,屋外是人声鼎沸,好不容易待她洗漱完毕,坐在轮椅上摇摇晃晃的往前滑动着,就见那街上人挤人的到处往前走,着实不太对劲。
到底发生了什么?
疑问在纪襄的心中发大,忽的,仿佛是一股助力在她身后推着她前行一般,轮椅开始自行往前滑动。
“谢玄烨,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纪襄没有回头,很是笃定身后的来人,她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
纪襄从谢玄烨的声音中听出了疲惫不堪,昨日还好端端的人,今个就变得这般模样。
轮椅越推越往前滑动,滑过了许多来看热闹的百姓,滑过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言论。
“好端端的,这谢家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喽。”
这是一名粗犷大汉发出的言论。
“昨日那一中秋不好好的过节,现在啊,怕是赶不上最后一个日子了。”
穿梭在街巷之间,人也越来越多,纪襄听着这些言论不觉在心间一颤。
这一刻,她的脑海间想起的是那流放前的记忆。
“这纪家旁支啊,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啧啧啧,贪污,还贪了足足一千两黄金,相当于一万两银子,这怕是可以用这比钱去盖一栋金房子了吧。”
“就你出息,也不知道这群人把金子藏哪了,居然一家抄出来就只有六百银子,听说当官前还是个商人呢,真穷。”
“切,不过要我说,陛下居然大发慈悲,没有满门抄斩而是流放边关,但是流放嘛,一个意外还是再容易不过了。”
“不对不对,我看啊,钱还是被纪家本家那边贪污掉了,毕竟这流放还是纪家本家那边集体抗议的结果……”
昏暗的囚牢之中,是纪襄一家绝望而又麻木的眼神,是纪小妹无助的拉起她囚服的话。
“姐姐我好饿,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
“纪襄!纪襄——阿襄!”
在身旁的人无比吵闹声中,谢玄烨低下了头,而这一低头,便瞧见了纪襄神色不对劲,像是被梦魇住了一样。
这京城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加上受伤后纪襄神色郁郁,现在这幅场景也是勾出纪襄心中最为恐惧事物的绝佳之地。
谢玄烨脸色沉了沉,今早他得知又有人贪污被抓,好巧不巧的是个谢家旁支人,又好巧不巧的这个贪污者被人当场抓到,之前碍于世家颜面让他们多活了几日,今日抄斩。
摆明了是上面那位天子想要杀鸡儆猴,就又故伎重演的随手编造出一个贪污的例子,既能抄家攒国库,又能建立百姓的恐惧,还能铲除敌对世家势力,可谓是一举三得。
也是今早才得知的消息,而这里将要被抄斩的人都是恰恰好的,那群反对他父亲让他姑姑嫁给皇帝的人。
也是之后谣言传起没有反对的人。
嘈杂的声音令纪襄从那份幻影中清醒过来,她眼中闪现出挣扎的神色,再一睁眼,仿佛回归正常,只余后背一身冷汗,是刚刚那副记忆所存在的证明。
“没事。”
她长吁一口气,很勉强的朝着谢玄烨笑了笑,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
谢玄烨也不揭穿,神情中带着几分复杂,他现在看到的纪襄,与在边关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而这也恰恰是他最为担忧的。
就像是一根弦,越绷越紧,越紧越绷,有时候他很担忧,担忧一不留神纪襄就彻底的崩溃了。
况且对于那些谢家之人,他并不在意,于他而言,那些反正都是抛弃他的族人,团结起来一起迫害他和他母亲,他那温柔的母亲被继母污蔑是被着父亲偷人,还叫他母亲自杀,那群族人都毫不在意,只瞎叫唤着,背地里还议论他不是他父亲的孩子,而是一个杂种。
不过无所谓,他现在所在意的只有纪襄一人足以。
放任自己烦乱的思绪流动着,谢玄烨眼眸深了深,颇有点无助的紧紧握住手中的轮椅,他温声出言安抚着纪襄:“没事就好。”
“我没事。”
纪襄沉默不语,她也知道谢玄烨的事情,但是打一开始,他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甚至更为疲惫。
她不由得问道:“那你呢?”
“我也没事。”
谢玄烨摇了摇头,一想到昨日纪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