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笑死了,真的假的?”手机那头的路找找听完司徒念的吐槽后,人都笑疯了,咯咯的笑声顺着电流传进司徒念的耳里,格外的刺耳。
“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的心情,嗯,我是攥紧了拳头才忍住一句话都没说。”司徒念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周少绪的眼神,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我发誓,我真的是隔天就搞一下客厅的卫生,他家里的家电我几乎碰都没碰,所有衣服都是手洗的,怕尴尬衣服也都是晾在自己的房间,我怎么也觉得自己算一个合格的同居者了,犯得着他一回家,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就马不停蹄的搞卫生?”
“他这算什么,打我脸吗?”
她抓过枕头,狠狠的撕扯蹂.躏了一把:“他刚刚看我的眼神你都没看见,那嫌弃分明都可以飞上天了。”
心口堵着,哪哪都觉得难受。
“啊啊啊,烦死了!他这一弄显得他多爱干净,我很邋遢似的,拜托我也很爱卫生的好吧?”
路找找在电话那头收敛了笑意:“想想你到手的五十万,忍吧!”
司徒念:“我现在想过河拆桥了。”
路找找:“傻,老公虽然是假的,可是结婚证是真的呀,他要的你都给了,你现在反悔,说不干了,还得退钱给他,他不得乐死。”
“可是一想到他嫌弃我的眼神,我就像打包走人,”司徒念越说越觉得委屈:“和他打完招呼准备回房,我开门的时候,看着他盯着我刚走过的地方发呆,他肯定在想,这个讨厌的女人又把我刚擦好的地给弄脏了。”
“之前和他接触,觉得他不像吹毛求疵的这种人啊。”
“八成是那时候有求于我,对我忍了又忍,现在他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当然不需要装了。”
“那他还真的挺能装的!”
和路找找吐槽完后,司徒念胸中的郁气消弭不少,她当然知道吐槽改变不了什么,她怎么会天真的指望雇主会因为她的不快就做出让步呢?
她打开房门,头探了出来,黑溜溜的眼珠乱转,在客厅搜素周少绪的身影。
餐桌那边没有,沙发那里没有,厨房没有,吧台也没有。
安全!
她拿雪梨出来,和路找找通完话,嗓子更疼了。
雪梨去皮后,切块放进碗里,加了几块冰糖,便注水到碗口。
打开天然气,轻轻的一声响,蓝色的火焰便从灶台窜了出来。
等待的过程,她靠着料理台刷着手机,看得有趣的便第一时间分享给路找找。
“你在?”
周少绪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前出现,吓了她一跳,手机险些没拿住。
她抬眸看他,周少绪已经褪下风尘仆仆,换了件蓝色格子的棉质家居服,宽松的家居服削减了他身上凌厉之感,平添一些温和,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薄薄的镜片后深邃的眼落在灶台上咕噜咕噜泛着热气的锅上。
“煮东西?”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司徒念忍下胸口异常的情绪,故作镇定地应他:“对啊,炖个冰糖雪梨!”
“你的锅?”
司徒念纠正他:“是你的!”
周少绪眉毛一挑:“我家有锅?”
司徒念:“......”
她弯腰拉开一个柜子:“原本它在这里面,周先生,你不就拥有一个蒸锅,还有炒锅,奶锅,平底锅、汤锅,吃火锅专用的鸳鸯锅等等等等。”
“哦。”周少绪真的附身看了眼。
他想起来了,在和司徒决定结婚后,司徒以未来女主人的身份参观过这个家,看了一圈,她非常不满意,她直言他的家像个冰冷的样板房,虽是什么都有,但只是都有而已,没有一点生活气息。
不止司徒一个人这样说过,陆洲每次来也都发挥毒蛇的属性对他的家指指点点,有时候还说他家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蒲团和木鱼,往上面一坐就无欲无求。
他接受了司徒的建议,愿意将这个家增添一些烟火气。
他把密码告诉了司徒,还给了她一张信用卡,一切全权由她负责。
或许这些东西,就是在那时被司徒添置的。
司徒念看了他眼神失了焦,料到他肯定是睹物思人了。
从他的反应不难猜出,这个家以前都是由原新娘布置的。
哦,原来他是个甩手掌柜啊,外人看着光鲜亮丽的,其实回到家什么都不管,就是中看不中用的那种。
也难怪原新娘在婚期将近的时候逃婚了。
果然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
周少绪在她心中的印象分又瞬间减了不少。
手机的闹钟一响,司徒念回神,转身关了火:“周先生,你要不要也喝点?天干气燥的,喝了润润嗓子。”
看周少绪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也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