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她先让他们站在楼梯间，自己则上前敲门。
里面人没出声。
电子猫眼闪烁着，物业经理道：“冯小姐，是我呀。我们公司庆祝成立三十周年，为了回馈租户，给每户都发超市购物卡呢，我来给您送。”
“是这样啊。”冯婉曼和物业经理熟悉，她也确实看到物业张贴了关于送卡的通知，便把门打开。
门开的瞬间，裴萱从楼梯间出来。
当冯婉曼想要关上门时，已经晚了，秦雪凇将门拉住。
“张姐，怎么回事……？”
冯婉曼眉头皱起，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准备随时报警。
“冯、冯小姐，这是您的购物卡，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经理把卡放在茶几上，一溜烟跑出去。
看到裴萱和秦雪凇的表情，冯婉曼已然明白两人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她想去关电脑，笔记本已经落入裴萱手中。
屏幕还亮着，Word文档没来得及关。
“《真千金流落在外24年，假千金继承公司洋洋得意》……”
裴萱读出还没写完的文章。
“呵。”
事情走到这一步，冯婉曼也懒得狡辩，冷笑。
裴萱叹气，把她的笔记本重新放回去。
“冯婉曼，这就是你造谣我的目的，你觉得自己是裴振东真正的女儿，认为我抢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
冯婉曼等着裴萱不服气，“难道不是么？”
“刚开始，我知道你是养女，爸爸却把你当成亲生的……凭什么啊？凭什么我就只能被藏在外面？！
大学前两年，我越看越觉得你讨厌。你是富家女，却还想着找兼职赚钱，装什么啊？大小姐体验普通百姓生活？
后来你被赶出家门，我想着自己终究还是幸运的。最起码我有妈妈，从小到大虽然被养在外面，爸爸到底还是顾念我们的。你是孤儿，所以我心里平衡，慢慢也就没那么讨厌你。到底我们是室友，还有同学的情分在。可是……”
她狠狠砸了桌子，桌上果盘里的苹果滚落。
“可是爸爸居然在退休之后将整个家族企业都交给你了！！！”
“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在考虑未来继承人的时候从来不考虑我呢？！就因为我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女吗？”
说到激动之处，冯婉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整个人几乎是嘶吼。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原来爸爸最爱的孩子是你！他是看重你，他把你赶出去是为磨砺你，为你接手公司做准备。”
听到这里，裴萱绷不住了。
大姐，你完全猜错。裴振东那时候恨不得我死啊喂！
冯婉曼露出阴鸷的表情，又道：“刚毕业那段时间我已经释然，可是当一次次看到和你有关的新闻，看到我妈妈失望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还是要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夺过来！”
“我想让裴振东知道，他选择的接班人沉溺享乐、负面新闻缠身。裴初弦是个废物，裴琼琳要往娱乐圈发展，所以，爸爸最后的选择，只能是我。”
秦雪凇问：“你认为裴振东应该选择你，可是，你有经商的能力么？”
“你有决断的果敢和气魄么？有识人的慧眼和纵横商海的手腕么？”
“我……”
秦雪凇的三连问直接让冯婉曼头脑发蒙。
冯婉曼脸憋得通红：“我大学的时候就参加学生会和各种社团活动，还和学校领导关系很好，情商方面我没有问题。至于……至于管理公司，我可以学！”
“据我从和你同级的校友处所知，当年你在学生会只是负责各种辅助工作，唯一一次挑大梁是和X大那边组织相亲联谊。那次联谊还没进行一半，大部分人就已经走了，并且怨声载道。”
秦雪凇的视线直接扎在冯婉曼身上，讲得话也很真实和直接。
但往往就是直白的实话最伤人。
“所以你真的认为自己有能力管理好公司？至于学习，裴初弦从小就跟着家里学习做生意，他当副总经理的时候都裴式连年亏损。
按照当时的情况，裴氏集团恐怕没有时间等你成长，因为它需要敢大刀阔斧改革、扭转生死局面的掌门人。等你学会管理公司，裴氏集团已经破产。”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冯婉曼气急败坏。
“你不就是喜欢裴萱，想讨好她，才这样打击我的吗？！”
哈，他喜欢我？
裴萱抓错了重点。
秦雪凇大大方方承认。
“没错，我是喜欢她。但我这样讲却不仅仅是讨好她，而是以一个商人的身份去评价管理者。毕竟，裴式集团是个令人尊敬对手，若是毁在继任掌舵人手中，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