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茱萸按住屏幕,轻声提醒蒋菡:“肯定会成功的!小菡,刚刚球进篮筐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是回头看你。”
蒋菡:“真的吗!真的吗!”
小岳纳闷为何只有他是孤家寡人,气得甚至想把手机都扔了金鱼池里,严肃道:“假的!假的!”
“我才不信你,我信宋姐姐。”
三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小岳才把手机放回桌面,端起桌面的半杯酒,“敬你,小宋老师。”
“回敬你。”宋茱萸笑笑,“不过我喝的茶。”
小岳擦擦嘴,“没事,喝的就是个气氛,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听徐生说你也要离开覃溪了?”
小岳将脚踏在桌延,“对啊。”
“准备去哪儿?”
小岳:“还没定,大概率去沿海城市闯闯吧。实在不行,我就回宜川投奔你和生哥。”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宋茱萸轻声宽慰,“我们这儿会永远为你留个位置。”
“可不许反悔啊。”小岳直接拾起酒瓶喝。
宋茱萸升起丝愧疚感,心理有些不是滋味。
覃溪五金店宛若枝繁叶茂的榕树,小岳野格他们就是栖息于此的鸟儿们。五金店转让,大榕树倒塌,鸟飞兽散,各奔东西,挺让人唏嘘的。
“对不起。”她喃喃道。
是她打破了他们原有的平静生活。
小岳笑了:“突然道歉是什么意思,待会生哥以为我欺负你呢。”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都撒疯玩闹,啤酒、烧烤、晚风,给人一种回到五金店后院的感觉。晚香玉的香气馥郁,他们都还是天真少年。
小岳瞥了眼微醺的徐生,转头小声告知宋茱萸:“小宋老师,给你说个秘密。”
“什么秘密?”
小岳将徐生留在餐桌上的手机递到她手里,“密码知道吧?打开音乐播放器瞧瞧。”
徐生手机密码是她的生日,一时间好奇心胜过理智。宋茱萸犹豫片刻,按照小岳所说的,打开锁频,点进音乐。
“看看他的年度歌单。”
宋茱萸点开了音乐夹,徐生的年度歌单中只有一首歌。4分14秒的单曲,循环播放接近万次,六百来个小时,漫长又难挨的27天。
是陈绮贞的《慢歌》,她在留声机的告白。
他还点赞了前排的某条热评:「今年要完成的两件事,变优秀和放下你。」
小岳问:“生哥这性子,不像是爱听陈绮贞的人吧?”
某种细微的痛觉在宋茱萸全身蔓延,她觉得浑身上下都被电流触了一下。
“你刚离开的那天,生哥跟没事人一样,还说给我们接了不少活。你回宜川那天还记得吗?他被仇天手下的人打得左臂骨折,后面甚至还去警局待了几天。”
“我跟野格凑钱去保释,却被他厉言拒绝了。生哥说他心里特别乱,正好有个清净地方,让他把事情想明白。”
宋茱萸心脏抽抽地疼,这事他从未与她提起。
小岳继续说:“从拘留所出来后,他变得异常冷静,该吃饭吃饭,该工作工作,我们都以为他这几天想通了。”
“直到某天晚上,我回店里面取耳机,发现他独自躲在后院里喝闷酒。”小岳鼻尖有些发酸,“他颓丧地弓着背,不肯面对我,也不肯应我。”
“再走进些……我发现他好像哭了。”
小岳最了解徐生不过。哪怕是他小时候吃不饱饭,被徐明昌打得遍体鳞伤,都不会在别人面前掉一滴泪。
这种情况少之又少。
徐生母亲去世是一次。
宋茱萸离开是第二次。
徐生今晚喝得有些多了,完全不知小岳正讨论着自己。他跟野格坐在金鱼池旁,断断续续地聊了会天。
不知道两人聊到什么话题,徐生忽然回过头看了宋茱萸一眼。他露出标准的八齿笑,傻里傻气地望着她。
宋茱萸故作镇定地回之一笑。
“然后呢?”她问小岳。
小岳苦涩一笑,有些说不下去,“生哥说乐园被拆了。”
那晚小院里漆黑一片,徐生低头盯着地面,嘴里念叨着乐园不见了,留声机也不见了,留给他的暗号似乎再没办法去破解。
徐生也问过小岳,他说啊:“小岳,是我自愿放她走的,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她,我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月色朦胧,回忆与现在逐渐重合。
宋茱萸的声音逐渐沙哑,喘气间宛若吞了口玻璃。
徐生提着半瓶酒走回来,见两人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懒散地往中间空位一坐,长腿大大咧咧地敞着,偏头问了两人一句,“聊什么呢?”
小岳吃了口菜,含糊道:“没什么。”
宋茱萸接过他手中的酒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