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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刀(1 / 2)

林渊动作一出,戏台之上的表演戛然而止,四下皆惊,不敢动弹出声。

“圣上?你眼里可有陛下?”林渊呵斥,“你郑氏一族在朝堂上只手遮天,目中无人久矣,焉知圣上是否遭你掣肘!”

“林老将军,祸从口出,本太师今日光临本是给足了你的面子。”郑太师面露狠色,不想再装了,手下之人皆已拔了兵刃,“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镇国大将军吗,你们将军府早已空有其表,就算今日我以你冲撞当朝太师的罪名,血染了……”

一直站在林渊旁边林祁突然向前一步,将林渊护在了身后,冷冷的打断郑太师未说完的话:“郑太师慎言!”

郑太师嗤笑:“林小将军年轻气盛,是个武将的好苗子,可是武将从来都是听文官命令的,这次败于我儿,也是件好事。”

赤裸裸的挑衅,羞辱。

林祁的拳头已然捏紧。

林老将军登时气急败坏,转身抽了侍卫的刀,怒呵:“口出狂言,信不信我今日就为了圣上,清君侧,斩奸佞!”

林老将军的剑,见光劈过,却被郑太师的侍卫眼疾手快的挡住。

兵戈已然相见,在场的官眷除了进过军营的,没有几人见过这样的场面。

好好的宴席,瞬间惊慌失措,乱作一团,杯推桌倒,抱头鼠窜,连滚带爬的跑到门边想要出去,可是郑太师带了两排侍卫,本以为只是故意摆出的排场,没想到他就是存了挑事的心,让侍卫们上上下下将宴厅围成一个铁通,水泄不通。

沈念君也被沈意拉着手臂,往人群中极挤去,沈念君的注意力几乎全在郑太师和林祁身上,沈意整个席间对自己也并无什么恶意,于是便任由沈意拉扯着自己。

林祁眼疾手快的拦住了林老将军,他入席未配兵器,反手拿起一双银著,挡了侍卫的剑刃。

银著应声而折,林祁一掌将人劈开后退了半步。

沈念君也从未见过这样凶险的场面,眼中只直勾勾的盯着林祁,刚刚挡剑的那一瞬间,何其凶险,只差分毫,就能要了林祁一只手,而现在却只划了一道血痕。

林祁整个人都挡在林渊前面,与郑太师对立相视,眸底尽是戾气,可是此时发作确是正中敌人下怀,只能尽力压制而下,转身对林渊道:“事情与我有关,父亲交由我来处理吧。”

林渊仍手握刀剑,怒目圆睁,道:“贼人已经舞到眼前,本将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是放我林家死绝了不成,我想息事宁人,可是总不知好歹的货色,张口就是文臣左武将右的,只会纸上谈兵的文人如何能与真正冲锋陷阵的将士相提并论!”

郑太师却冷笑,道:“安邦定国抚民哪个不需要文官谋划,武将除了舞刀弄枪,还有何用!”

“你…你你你你”林渊冲上前就想指着鼻子骂死这个酸臭文人,最好能把头颅卸了酿酒喝,奈何怒气冲冠,憋不出什么话来。

林祁看林渊气上心头,用了巧劲把林渊手里的刀拿下,当着郑太师的面丢到一旁,然后拱手一礼:“父亲酒意上头,一时失控,冒犯郑太师,林祁在此替父道歉。”

言罢,又挥手示意身后的林家军收回兵刃,刀剑入鞘。

郑太师冷笑一声,语气探究:“你倒是个谨慎的,不像你父亲是个炸药桶,你既然如此识相,那明日陛下面前重新述职,如何阐述江南实情,你心中应该有数了吧。”

重新述职…原来郑太师是为了这个。

可是入京述职是第一天就要做的事情,陛下嘉令已下,该封赏的封赏该升官的都升了,怎么如今又要重新再问一遍?

沈念君疑惑着,紧盯着林祁。

林祁默不作声的把那只受伤的手掩至身后,道:“江南灾情凶险,光是淹入城镇的大水就反复发了两次,一次来势汹涌,下官无甚经验,处置百姓多有纰漏,幸而郑侍郎暗中帮衬,抚平民意,郑侍郎不求回报,下官也有所愚钝,于是二次大水时,没有改进重蹈覆辙,还是林御史前来堪破,下官终才知晓郑侍郎的默默付出,自惭形愧,郑侍郎大义无私,下官佩服不已,赈灾头功本就是郑侍郎实至名归,何来争抢一说。父亲年迈偶有糊涂,才一时上奏弹劾,下官嘴笨未曾和父亲道出实情,才一时不察,让郑侍郎蒙冤,明日殿前,林祁定将详情如实相告。”

原来是林渊一时扼腕,直接洋洋洒洒写了奏折,呈递去了金銮殿,做到让一个武将提笔作章,不是由心而发便是气到极致了,不仅骂了郑侍郎急功近利,还带着把郑太师十几年前的旧账全部翻出来算了一笔。

字字句句皆是真情实感,林渊憋着气,都不知道捏断了多少支笔。

郑太师在寿宴上当着众人的面当场发难,就是为了堵住当事人之口,在场的人开头的反应也证实了这件事大家其实心知肚明,只有陛下不知。

而郑太师也只要陛下不知,只要大家不去上谏,不去论他人如何作想,就能硬生生坐实郑侍郎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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