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她来修竹居见你。”
墨竹没看玉佩:“少来这套,晨欢,清账。”
空空急了:“不骗你,她特别想见你,我不能确定她什么身份,不敢随便带来。”
空空将玉佩推向墨竹。
墨竹一见玉佩,按住空空的手,黑沉的双眸忽然亮了起来:“她在哪?带我去见她!”
空空惊讶:“哟,这野丫头还真是你的故人?行,您怎么吩咐我怎么办,不过刚才听您说,阿辰他怎么了?”
墨竹轻描淡写道:“他快死了,你赶紧带我去见玉佩的主人!”
空空急道:“什么他快死了,话得说清楚了!”
墨竹道:“此人已是冢中枯骨,还有什么好说的?”
空空道:“小爷,不带这么蒙人!”
墨竹不耐烦道:“昨天晚上,尚田良带了五百兵马直扑石岭。你乖乖带我去见玉佩的主人!”
空空忽地长身而起,毫不犹豫地向墨竹跪下,此举惊到了晨欢和任少云。
空空道:“我没资格跟你提条件,我亏欠你和齐王府的实在太多。当年若不是王爷收留,我还是街头要饭的混混——”
墨竹的左手攥紧了玉佩,骨节渐渐泛白,咄咄逼人道:“空空,我没功夫跟你谈过去,也不想聊
萧辰的破石岭,我现在要见玉佩的主人!”
晨欢劝道:“大师兄,您还是快带小爷去吧!他近日心情不好,可别把他逼疯了。”
空空自顾自道: “当年,师父为救萧辰忽略了你们酿成惨祸,王爷见你受重伤怒不可遏,命我去寻师父回来给他一个交代。我临行前,你性命垂危,请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我将你的情形告诉了师父,害他误以为你活不成了才会跳崖谢罪。”
墨竹吼道:“我不想听这些!”
空空跪步挪向前,双手紧抓住墨竹的衣袍,哽咽道:“说到底,师父是我害死的,萧辰——不,凤华是他心上人的儿子,我苟活于世只是替师父照看他。何况,凤氏一族尽灭,徒留他一个人了,你也不想凤渊没有后人吧!上一次,你也救了他!”
墨竹的脸容霎时扭曲,咬牙切齿道:“住嘴!”
空空泪流满面:“这事不能全怪师父,所有人都死了,没人想到会碰见些不死不活的东西!我求求你,现在只有你能救凤华!”
墨竹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住空空,他愤然从空空的手中抽出衣摆,转至琴案边,一掌震碎了琴头。
“噌——”一柄长剑自七弦琴身中脱离而出,金光燃起,似真似幻。
墨竹的五指紧握在麒麟纹的剑柄。
锋利的剑尖,抵在空空的眉心。
这一刻,静的出奇。
墨竹道:“我想做的事不需要别人恳求,不想做的事,你求也没用。”
晨欢来到空空旁边,焦急道:“大师兄,玉佩的主人到底在哪?”
空空道:“就在城西的客栈。”
墨竹放下麒麟剑。
晨欢松了一口气,故作圆场地笑道:“茶水都凉了,我再给你们续一壶。”
墨竹却道:“晨欢,备车。”
晨欢放下茶壶,微微点头:“哦。”
墨竹提着麒麟剑,缓缓从空空身边走过,空空欲言又止。
墨竹的脚步在踏出门去之时停住,仰头对着空气道:“想救你的好兄弟,现在就去找白无常——伏翼,告诉他,要是他不肯帮忙,每年九月十五他败在韩旻手下的事,将会人尽皆知。”言罢,提步走了出去。
晨欢拍一拍空空的肩扶他起身,宽慰道:“大师兄,小爷都点头了,你赶紧去吧!唉,这么多年你不肯回王府,原来是因为左右为难……”
任少云也过来安慰空空几句,对晨欢道:“清寒也是我的朋友,带我一起去。”
三个人道别后,空空去找伏翼。
晨欢备了马车,驾着车一路往城西客栈去。
店小二见来人衣衫贵价的客人,连忙殷勤地出来为他们引路。
晨欢赏了小二,打发他去了。
墨竹在门口停步,晨欢取出空空走前交给他的钥匙,打开铜锁推开门。
小室内空无一人,任少云蹙眉道:“没有人啊。”
墨竹失魂落魄地径直往里走。
一道黑影突从天降,脱鞘而出的匕首,直朝墨竹的后背心刺去。
电光火石间,韩旻上前拧住那人的胳膊,匕首顺势落在地。
韩旻一脚踏在那人脸上,死死按在地。
晨欢挪了一张椅子,拿袖子擦净了,让墨竹落座。
墨竹亮出玉佩,单刀直入地问:“玉佩是谁给你的?人在哪里?”
那人冷哼一声,却不作答。
墨竹道:“是你在找修竹居的主人?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