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不过是自我宽慰,随口这么一说,不知此话,让天南星从自然中悟道。
清寒抱着一叠书回到舜华斋。
春柔焦急地迎上来:“小姐,钟鲤不见了!”
清寒放下书卷:“不会偷偷跑去捞锦鲤了吧?被人发现可要被打死了!”
清寒与春柔赶往花园,在鲤池旁梭巡数遍,没有看见钟鲤。
清寒对春柔道:“我们分开找找。”
两人分开后,清寒沿一条小径寻找,轻声呼唤钟鲤的名字。
不觉来到府中僻静处,从葫芦形门洞向里瞧去,杂草繁茂,无人芟除。
风雨摧毁了挂在芒草上的蛛丝网,一缕缕随风轻摇,雨点子凝在上面如珠成串。
拆了一半的深灰色建筑,原像是一座戏台,横匾上字迹模糊,清寒未及细看。
后方远远搭了个工棚,此处正在修缮。
一点雨丝落在脸颊,清寒微微抬头,也许是连日阴雨才停了工。
她往前走,一脚踩在瓦片,发出一阵异响。
此时,从一棵歪脖子树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清寒见钟鲤蹲在高处树梢簌簌发抖。
一对小耳朵耷拉着,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
清寒笑道:“怎么?你怕高,还爬上去?自讨苦吃!”
她一边嗔怪,一边徒手上了树。
钟鲤伏在树梢不动,倒三角形的鼻头紧张地抽动,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声。
清寒小心地靠近,伸手去够,好不容易捏住了钟鲤的一只小耳朵,连忙往怀中一揽。
树枝“咔”一声断裂,清寒抱着钟鲤,一个鹞子翻身轻盈地落在地面。所幸,毫发未伤。
清寒点点钟鲤的鼻尖,如同教训孩子般严厉道:“以后不准爬那么高了!”
钟鲤受了委屈,小脑袋往她的臂弯中拱去。
清寒温柔地抚摸钟鲤的脊背,搋着它返回舜华斋。
浴兰节将至。
齐王府里的仆婢忙碌起来。
男仆们用红纸将菖蒲艾叶绑扎在一起,分发至各院落。
婢女们日夜赶制香袋,装入艾草、白芷、丁香等馥郁芬芳的药草。
秋容取来一束菖蒲,悬在舜华斋门前。
清寒奇道:“挂一束草在上面做什么?”
秋容一讶,解释道:“浴兰节,门上挂蒲剑,斩千邪。”
清寒站在一边只能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打算去花园走走。
秋容见她迈步出去忙道:“小姐要去花园?最近连日下雨,园子里蚊虫多,不如佩上药香包!”
清寒从袖子里摸出绣功精致的药香包:“春柔给了我一个。”
秋容略显尴尬,药香包拿在手中送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清寒自觉莽撞顺手接过她的香包:“多一个当然更好了,谢谢你。”
秋容受宠若惊,心中欢喜,这位孟小姐待人一贯冷冰冰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通了点人情。
清寒带着药香包在花园里转悠,仍被叮了好几个小包,皮肤上凸起圆圆红点奇痒难耐,却不能挠,越挠越痒,强忍着不去管它。
晚膳后她在内庭走了走,消过食起了兴致,拾起一根枯枝作剑。
早先她丢了寒水剑。寒水剑法绝不能丢。
清寒不用内力,比比划划剑法的形势,心中不知为何还是焦灼起来,手中枯枝剑向前不断猛刺,无法自控地运起内劲,秀发轻扬,衣袂翩飞,一股冷冽的寒气倏地顺着枯枝往外泻出去,旋即腹中一股热力火山喷发一样直涌上来。清寒乱了步法,往前跌去。
春柔揭起竹帘正从屋子里走出来,撞见她跌倒吓一跳,跑过来扶她:“哎呀——小姐手上的皮都擦破了!”这一跤真是跌得太狠,清寒倚仗春柔相扶才能够站起来。
春柔见清寒满额冷汗,扯了绢子替她擦:“小爷的香药失了效用?”
清寒摇头:“那香药只能延缓,不能根除此毒。”
春柔点头:“看您满身的汗,要不要洗个澡?”
清寒道:“也好。”
净室。一架绣屏后边,清寒沐着兰草汤。
水香淡雅怡人,她仍无法舒怀,清寒长叹,身子往下一沉,温热的水淹过胸口。
浴兰节。天气晴好,碧空无云。
午膳过后,清寒不适,躺在榻上小睡。
秋容守在旁边有些犯困,打了个呵欠,悄悄退出内室,见偏厅桌上盘中放着一碟楂饼和一壶茶。
她揭开茶盖,茶香扑鼻,忙斟一杯饮了,伸手去拿楂饼,春柔进来撞见,犹豫了一下,道:“秋容姐,这些是给小姐准备的。”
秋容白了她一眼:“哼,仗着受几日宠就蹬鼻子上脸,敢来教训我了?告诉你,少拿小姐压我,不就喝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