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在等白兄。” “可需我送你?” “不必。” 青广陵觉得不对劲,黑白无常两人很少分开,白无常谢必安从来觉得自己亏欠范无咎,近乎是形影不离,“所以,你们方才瞧见狼妖了?” “没有。”范无咎顿了一下,道:“不过,我瞧见有人拿着判官笔。” 白若月想起来方才他说了谢必安去追什么要紧的东西,看来就是这个。 正在这时,白无常谢必安从天而降,闪出身形来,他手里还抱着哭丧棒,一脸惊恐,“黑兄!这可是出了大事了!” 范无咎揉了一下眼睛,“我……”还没说完话,整个人直直朝着白无常倒去! 白无常抬手一收,将人靠在自己肩上,才同青广陵打招呼:“广陵君,没想到竟然在此处重遇!” “还是先看看他怎么样吧。”青广陵探了探范无咎的灵脉,从前他魂魄有缺,都是青广陵以伏羲琴为他修复,“无碍,他只是体力耗尽了,回去休息一下便是。” 说罢,青广陵冲着身边喊了一句:“郁垒!你和谢必安扶着范无咎回地狱道去!” 郁垒显出身形来,与白无常一同扶住了范无咎:“那广陵君……你……”他想催广陵君同去,迟疑间,没说出口。 青广陵明白郁垒的意思,轻颔下颌,“我今夜必会出现在地狱道。” 偌大的临安城里,仿佛就只剩下白若月和青广陵两人。 他们没有去解释方才的走失,也没有诉说分开时两人各自的际遇,却好似极有默契地一同往药庐的方向走去。 白若月这才想起来,自己有负郁垒所托。白日里郁垒托她催广陵君的事,她忘得一干二净,不知眼下补救是否还来得及,便道:“师叔,那……那你赶紧去地狱道吧。” “我要送若月回家。”青广陵没有过多解释,边走边道:“若是阎王爷的判官笔真的丢了,那偷判官笔的人一定是郎项逸。” 白若月:“为什么?” “判官笔虽然是个法器,可他亦是实实在在的狼毫毛笔。那狼毫毛笔上的毛,来自狼妖的身上。狼妖可以通过灵力寻到判官笔。” “狼妖偷这法器?判官笔勾生死簿,偷来作甚呢?”白若月才说完,就是一惊,又道:“复活李檀儿么?” “方才土地公同我说了一件事,”青广陵细细道来:“西湖之西,乃是西山。西山之上,一面是金山寺,一面是西山观。六月六日乃是人间的天贶(kuàn)节,这一日,凡人会晾晒衣物,女子回门、去庙里祈福烧香。西山观里的天贶节庙会,是此间颇具盛名的庙会。” “这个我听过,因许多出嫁的人会在这一日回门,没出嫁的姑娘会来求姻缘,是以也唤作姑姑节。六月六日,西山之上最为热闹,金山寺在这一日会晾晒经文,过翻经节,西山观这里是天贶节。” “那你该知,这日拜的神仙除了月老,就是花神。”青广陵望向白若月,似在提醒她,“花神恶云兮有一个宠物,是一只白玉兔,小名唤作檀儿。” 白若月眼睛瞪得颇大,“所以,你是说?” “嗯。有没有这么巧的事情!所以狼妖必在此间。” 白若月沉思着。 青广陵发现小姑娘不说话了,问:“若月,怎么了?” 她忽然有些开心,眼中充满喜悦,“那你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青广陵将她的细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眸子沉了沉,“还是要走的,因为判官笔丢了,这对于北辞乃至整个地狱道而言都是毁天灭地的大事。判官笔在狼妖手上,他可以复活想复活的人,可以杀掉阳寿未尽的人,可以唤醒已经死去还未投生的鬼,也可以用判官笔杀生,让那个生灵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他有可能是为了用判官笔杀了李檀儿,让她永世不得超生?也可能是他暂时还不晓得李檀儿是白玉兔精,只是想复活她?” “都有可能。” “哦。” 听出白若月声音中的失落,瞧见姑娘方才只一下的惊喜转瞬即逝,青广陵心上忽就沉了,好似他从来听不得她难过,也不应该让她伤心。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会从地狱道出来的。” 白若月只“嗯”了一声。他一定会出地狱道的,毕竟他不属于那里。 青广陵发现自己说的不够明白,他的小姑娘好似没懂,又道:“回来找你。” 白若月的脸上又浮现笑容,脚上都变得轻松,她轻快地走着,“我还没带你游临安呢!” 两人已离花萼楼远了,她本以为还能有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