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的、看起来不可以轻易触碰的东西。当然,纳威恨不得连走路都是用两根脚趾尖,哪里敢对任何一件东西产生好奇。
他走到办公桌前,对着画像里酣睡的邓布利多无声地欠了下身,跟着把羊皮纸拿出来放到桌上。偏过头,他看到旁边摆着的相框,里面是一位身穿黑色长裙的女士。
她站在金字塔前,歪头看着停在她肩头的一只威风凛凛的老鹰,表情并无惊恐,反而兴致勃勃的样子。老鹰振翅飞起,她转过头,对着镜头笑了起来。
纳威对这位女士当然再熟悉不过。她是圣芒戈的院长卡罗尔·弗洛加特。他甚至知道这张照片是什么拍的,去年五月份,报纸上报道了弗洛加特女士去埃及参加世界治疗师交流大会的新闻,同时附有她的单人照和所有治疗师的大合照。
他忍不住对微笑着的弗洛加特女士也笑了一下,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在两年前的圣诞节,他的父母终于恢复了清醒,他人生中第一次在圣诞节这天感到的不是强装无事的失落,而是让他嚎啕大哭的幸福。
谢谢你,弗洛加特女士。这句话已经在纳威的口中和心中都说了无数次,但每次想到她,他还是会以无比真挚的心情再说一遍。
不过——果然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斯内普教授和弗洛加特女士怎么会——怎么会是恋人呢?
纳威还记得毕业后的那个暑假里,他和其他人在布莱克老宅帮哈利修复打扫那幢千疮百孔的房子,某天的早餐桌上,哈利的新猫头鹰——金妮用零花钱送的生日礼物,哈利甜蜜地取名叫杜松子——扔下了一份报纸。
而在看到丽塔·斯基特在报纸上刊登的大字号标题《霍格沃茨校长和圣芒戈院长,是爱情还是利益?》以及配的那张照片时,哈利很是不快地皱眉,罗恩喷出了嘴里的果汁,纳威噎得疯狂捶打胸口,金妮张大嘴吹了声口哨,只有卢娜端详着在圣芒戈门口挽着手臂柔情互望的两个人,悠悠地说:“他们被双身虫寄生了。”
没人问卢娜双身虫是什么,赫敏勃然大怒地把桌子拍得哐哐响:“我早就该把那个女人是未登记的阿尼玛格斯的事报告给魔法部。”
卢娜提醒:“你们做了交易。”
赫敏冷冷地说:“我宣布作废了。”
“什么?什么!”罗恩看了看哈利和赫敏,发现他们脸上都没有丝毫意外,不可置信地大叫,“你们俩知道?你们都没告诉我?”
“好了,罗恩。”赫敏不耐烦地说,“不关注别人的私人生活,这就是我们和丽塔·斯基特的区别。”
“那是别人吗?那是斯内普!”罗恩想也不想地反驳。
金妮申明:“我确信,我们家的族谱里可没有姓斯内普的远亲。”
罗恩崩溃抱头:“可那是斯内普啊!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对他竟然也可能会跟别人亲嘴这事感到震惊吗?”
纳威有些想附和,但又觉得真附和了会很丢脸。
果然哈利、赫敏、金妮都对罗恩投去嫌弃的目光。
“看来你跟我爸妈会有共同语言。”赫敏平淡地说。
罗恩的脸瞬间跟他头发一样红。
正当纳威沉浸于回忆中时,身后突然响起的动静让他汗毛一炸,几乎原地跳了起来。他慌忙地转身,看到了正大步从门口走进来的斯内普。
斯内普的旅行斗篷在脚后翻滚,像踩着起伏的黑色波浪朝他涌过来。
“隆巴顿助教?”他发出了疑问。
心率瞬间上升,纳威浑身僵硬得仿佛摄魂怪要给他一个亲吻。
“斯普劳特教授让我来给您送东西,斯内普教授。”他注视着斯内普脱下斗篷挂到衣帽架上,又走到办公桌后拉开椅子坐下来,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我什么都没动。”纳威困难地为自己辩解——虽然斯内普并没有表现出质询的意图,但这已经成为了他七年学生生涯下的本能反应。
“我不怀疑这一点。”斯内普也看到了桌上的羊皮纸,他边拿起来展开边说:“请坐吧,隆巴顿助教。”
请坐?纳威陷入绝望。他不能转身离开吗?
但他没有勇气表达出哪怕一丝的犹豫,直挺挺地在斯内普对面坐下了。
斯内普拿着羊皮纸认真地看着。期间纳威已经在脑子里幻想到自己哭着回家并被奶奶斥责“没用”的场景。没事的,爸爸妈妈肯定会抱着他安慰他的。
羊皮纸放下了,纳威毫无心理准备地隔着办公桌和斯内普对视。
大概是因为这三年他总是回避与斯内普的目光接触,纳威惊讶地发现,斯内普的脸似乎和记忆里那张凶神恶煞、充满轻蔑的面孔并不一致。虽然依旧说不上多亲切友善,但他的表情很平和,那双总是让他窒息的漆黑眼睛里也并没有挑剔的压迫感。
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纳威有些茫然。
“隆巴顿助教。”斯内普语气平常,但说话风格还是跟以前一样简洁明了,“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