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
孟予馨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又低头叹叹气道：“穆子凌，他是总局的......”
“这不可能！他明明已经......”王远帆一时语塞。
在南海人民医院，ICU，心电监护仪缓缓地发出滴滴声，李萌萌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她沉沉地睡着，她俊俏的脸蛋是那么美，若不是头上和身上厚厚的绷带，还以为她只是在小憩。王远帆和孟予馨守在病床旁，主治医生跟他说，李萌萌脑部受到重创，身上的多处枪伤导致失血过多，陷入深度昏迷，很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萌萌会变成植物人？”孟予馨问他。
“我不知道，”王远帆深深叹气，“但她一定会醒过来！”
刘莹也赶了过来，“她情况怎么样？”
“暂时稳定了。”王远帆看着她，拉着她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下，“我本应该已经救了她，就在昨晚！”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令自己痛苦不堪，他想不明白，穆子凌明明已经死了，那他又怎么可能在612仓库作乱？
刘莹抚着他的肩膀，轻柔的声音温暖着他的耳畔，“你已经尽力了，昨晚的惨烈，是我亲眼所见。我相信，一定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接着说道：“你的货，已经发往北京，我的人亲自押送，你放心！”
王远帆点点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这里还麻烦姐，好好照顾她。”
刘莹道：“请你放心，这里是我的驻地，李萌萌也是我的同事，我会尽力照顾好她。”
他拿了一个旅行包交给刘莹，“我知道你们的经费比内地充裕很多，但是要照顾她还需要很多额外的费用，这里有一些钱，希望有用。”
“你放心，我会给她请两个护工，二十四小时照看她。”
“那就好。”
梅姐接到王远帆的电话，很快就赶了过来。
“你明白了么？”梅姐看着病房里的李萌萌问他。
“明白什么？”
“她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你改变不了。”
王远帆默不作声，他抓捕常满江，杀穆子凌，一件件事，非但没有帮助李萌萌，反而把事情引向深渊！
“你也不要太自责，如果不是你，李萌萌早就已经死了。”
“可她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她的灵魂已经不在了，现在就剩下一副躯壳，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王远帆一拳砸在墙上。
“任何生命都有意义，我们来过，生活过，在这个世界留下了一点印记。当我们死去，留在别人的回忆里，成为别人灵魂的一部分。就像火柴，燃尽自己，点燃了篝火，也成为篝火的一部分。”
“她还有可能醒过来么？”
“我不知道，她的灵魂已经消失，但是你要记住，李萌萌就是你，你，就是李萌萌。”
王远帆不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愈演愈烈的痛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还要我把石头送到拉萨么？”
“我不是已经把费用给你了么？”梅姐反问他。
“好吧！我安顿好她就启程。”
“随缘。”
看着梅姐离去的身影，王远帆感觉仿佛已经活过了一辈子那么久，他从未如此在乎生死，害怕失去，害怕亲人的离去，害怕他认识的人都变成自己模糊的回忆，更害怕遗忘，遗忘就意味着彻底消失，一生的荣辱兴衰，都化作烟云散去，他抓不住，也摸不着。
王远帆在佛山待了半个月，每天都守在李萌萌床前，刘莹请的护工把她照顾的很好。李萌萌身上的伤渐渐痊愈，王远帆拨开她的头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他为她剪指甲，为她涂润唇膏，为她按摩肌肉，陪她说话。她瘦削的脸，娴静而安详，她睡得如此沉静，好像随时都可能醒来，也好像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远帆，虽然我不明白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我知道，你们一定非常亲近。”孟予馨抹了抹眼角的泪，“你放心吧！是萌萌救了我的命，她是为了我才会这样，我会留在她身边照顾她，一直等她醒过来。”
王远帆告别孟予馨，独自驾车驶上回家的路，他要一个人静一静。
一天后，王远帆回到宜昌，刚一进门，就被思雅一个熊抱。
“哥，我好想你！”小丫头还是这么不知道轻重，若是旁人，被她这一抱，恐怕要直接背过气去。
“傻丫头，我才走了几天！”
“才几天！你都走了半个多月，新闻里说佛山地铁工地塌陷，死了好多人，我们在家又不敢给你打电话，担心死了！”
“好了，好了，哥这不是回来么！”王远帆放下思雅，又抱起玲儿，“我也想你们，好想，好想！我好害怕失去你们！”
“你别胡思乱想了，”玲儿拍拍他的胸脯，“我们都很好。”她深情地看着王远帆的眼睛，“我觉得，自从你摸了那块石头，就有点怪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