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她好像看见洛轻铭的身影飘忽而至。
“离我远些!”她提醒任骄阳,整个人摇晃几下,最后手肘撑在石桌上才勉强稳住。
任骄阳不明白怎么回事,正准备解释,闻到一股冷香味瞬间明了。
洛轻铭在附近,她稍稍往后推了一步,同时招呼佩兰藏好。
亡羊补牢已经晚了,洛轻铭瞧见任骄阳给柳莹治伤,眉头跟着皱起。
他就在远处瞧着,看见任骄阳钉在树上的剑,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回到从前。
但只是瞬间,他和任骄阳,回不去了。
还是温白荷先发现洛轻铭,眼巴巴地跑上去,眼泪挂在睫毛上,最后落在洛轻铭的胸膛。
“求陛下为嫔妾做主啊!嫔妾心疼姐姐自己在陨月宫没人照顾,特意叫了莹姐姐一同去看看姐姐,谁知道姐姐怀恨在心,没让嫔妾进门,还将经书全扔在嫔妾脸上。”她在洛轻铭怀里哭的梨花带雨,时不时抽嗒下,让人看了想要怜惜。
洛轻铭脸色阴冷得狠,他刚才就在旁边看到,柳莹半死不活的,而陈苏叶已经昏迷。
这不是温白荷的手笔,打死他也不信。
“阿荷不怕,朕会查清楚,你再和朕说说,咱们进屋里说。”他将自己的披风给温白荷披上,心疼的带着人往屋里走。
柳莹迷迷糊糊的,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倒是精神不少。
“主儿,是陛下给您做主来了。”乌桃上前扶着柳莹,并且低声提醒。
柳莹下意识朝任骄阳的方向看,微微皱眉让人等下尽快脱身。
任骄阳不放心柳莹,自然不可能现在离开。
而且她才见洛轻铭,是不是还得聊聊?
柳莹这会明显撑不住,但是也不想进屋子里说。
她不确定屋子里还有没有蛇,要是真有,不咬温白荷跟洛轻铭他们都是诱饵。
“在哪儿说话都是一样的,屋子里并不安全,你想害陛下?”她勉强站起,给洛轻铭行了个礼,可惜朝向不对。
她眼前雾蒙蒙一片,只能看到重色,洛轻铭绛紫色的披风给了温白荷,因此认错了人。
任骄阳发现柳莹不对劲,差点要起身扶人,好在乌桃手快给拦了下。
“陛下恕罪,主儿刚才被蛇咬到,强撑到您来给个公道。”她赶紧替柳莹说话。
洛轻铭看都没看柳莹一眼,转头看向温白荷。
“你有没有事?”他柔声问人,格外紧张温白荷。
在看见温白荷手上的伤口时,厉声喊着严查和传御医。
温白荷将人拦下。
“嫔妾无事,嫔妾是心里难过,求陛下为嫔妾做主!”她当然不会让洛轻铭请御医来。
柳莹就该病着,最好眼睛瞎掉,腿也瘸了,看她怎么跟自己耀武扬威。
洛轻铭瞧出温白荷的心思,没想偏帮柳莹,让温白荷仔细说。
“嫔妾拿了好些东西,想要进屋子里和姐姐细说,结果……姐姐假意答应,进门之后救打了嫔妾。”温白荷说到此处,整个人扑进洛轻铭怀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奴婢可以证明,当时那位特别凶狠,连奴婢一起打了。”元安及时站出来帮自家主子。
柳莹实在听不下去,示意乌桃扶着她走到洛轻铭面前。
“元安是你的人,自然向着你,你到的时候本宫还没来,谁能证明你说的话?”她身子微微摇晃,却依然字字铿锵反驳温白荷。
洛轻铭瞧着柳莹,自己的眼底突然闪过光芒。
同样有光的还有任骄阳。
任骄阳瞧着柳莹,满眼都是担心和欣赏。
这便是她爱的人,哪怕深处泥潭也绝不同流合污。
她的目光和洛轻铭对上,目光交汇的瞬间,她好似被毒蛇缠上。
冰冷又恶心,她迅速移开目光。
仅仅瞬间便让洛轻铭起疑。
他有些懵懂,任骄阳的目光是看向柳莹的还是看他的。
结果更倾向于看自己,但他决定过会和任骄阳谈谈。
在洛轻铭怀中的温白荷发觉洛轻铭没有替自己说话,又继续为自己辩驳。
“在场之人都瞧见了怎么能作假?可能就是故意挑的没有人来的时候,来个死无对证。”她肯定不会放过大好机会。
听到死字柳莹差点上前打人。
只有温白荷害人的份,还没见谁能害她。
“少说这些不吉利的,你不如问在场之人谁会为你作证。”她扫过周围之人,虽然瞧不清楚,但足以威慑一些胆小的。
众人齐刷刷跪在洛轻铭面前,说自己不过是个侍卫,求洛轻铭高抬贵手。
没见到任骄阳之前还能帮着温白荷说几句。
知道任骄阳冒着危险救柳莹,他们怎么也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