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现在哪里顾得上自己的伤口,要是再不追人都跑了。
“有贼人来,我得去瞧瞧。”她挣开乌桃的手要往外走。
她还没迈步又被人抓住。
“若真是贼人,不用你抓,人都出不了这个门,估计是旁人派来瞧瞧,你别自乱阵脚,未必是来盯咱们的。”乌桃带人往屋里走,进屋前让佩兰准备伤药。
佩兰这回倒是没有不情愿,她快跑两步,将药塞到云雀手里后迅速跑开。
“你慢点跑。”云雀不明白佩兰干嘛这么着急,瞬间忘了自己比佩兰还急。
其实佩兰取了云雀的血,想着晚上用蛊虫找一找,究竟是谁伤了云雀。
这是她唯一的朋友,自然格外珍视。
云雀现在还没敷药,跟着乌桃去复命。
柳莹以为十拿九稳,便没那么紧张,知道看见云雀进门,手上带着血,一双秀眉微微皱起。
“主子切勿动气,奴婢办事不利,自当领受责罚。”云雀立马跪下低头认罪,这事确实是自己不行。
“谁干的?”柳莹实在生气,扶云雀时身子都在抖。
她大概知道是谁,但是连云雀都能伤到,洛轻铭究竟是多宠温白荷才会如此?
“奴婢不认识此人,但是知道此人穿着的衣服上,有着好看的团绒花的刺绣。”云雀不敢让柳莹扶她,往后退了一步借故起身。
柳莹眉头紧蹙,拿过云雀手里的伤药却迟迟没下手。
她担心有人故意下毒,决定先按压伤口,把血放一放。
“我不是生气你没抓到人,我是生气你怎么被人伤了,先不说这个人冲着你来还是冲着我,你都得先保护好自己,若是真冲着我来,你替我受过,我怎么会罚你?”她用眼神示意乌桃把齐衍找来。
乌桃迟疑,提议先听听云雀的情况。
其实不需要再听,云雀认错了花,根本就不是什么团绒,而是阿默的花。
柳莹听完云雀描述相貌,只能隐约确定是元安,但她没有证据。
“先治伤,防着点准没错。”她说完这话,药膏也被涂好,但她不敢松懈,坐着等齐衍来。
乌桃不好再耽搁,立刻出门去请齐衍。
“奴婢无事,区区小伤罢了。”云雀哪里敢劳烦柳莹劳心,自然说自己好了。
柳莹可不管云雀吵嚷,一切都等齐衍来了再说。
眼见自家主子不说话,云雀不敢开口,只得在旁边等着,时不时瞧一眼柳莹。
除了让自己坐下,她没听到主子说任何话,此时心里打鼓,希望齐衍来又希望有事耽搁。
二人都没开口,任骄阳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摸出朵花。
“您要是看的高兴,赏小的几钱回去糊口吧!”她对着柳莹拱手,眉眼间是带着谄媚的笑。
这招确实管用,柳莹的眉头舒展许多。
“你这银子我可出不起。”她拍了下任骄阳的掌心,没使什么力气,任骄阳却直呼手疼。
柳莹立马拽过来仔细检查伤口,发觉任骄阳唬她,这下连任骄阳也不理了。
“心里有话要说出来,免得让人误会,你也是担心。”任骄阳及时开口提醒。
柳莹板着个脸,许久才回过神和云雀解释。
“你平日里豁出命去不管不顾惯了,你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任主子趋势的刀枪棍棒,你受伤也会有人心疼的,要是刚才你昏迷不醒,你可有想过齐衍会如何?”她说完叹了口气。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话不该对云雀说,始作俑者是洛轻铭,但她还是生气。
“主子……”云雀说不上来,从未有人和她说过这些,她只知道自己做奴才的,死了也没人心疼。
柳莹正准备说些什么,乌桃便带着齐衍到了。
齐衍急匆匆的朝云雀走过来,被门槛绊了下,整个人差点跪在地上。
“不必行礼,先给云雀瞧瞧。”柳莹免去齐衍的虚礼,让他先照顾云雀。
齐衍应声,立马给云雀诊脉。
许是急匆匆跑过来,许是实在不知情,他的手微微颤抖,手心沁着汗。
脉象平稳确实无事,他缓了口气,开始查看云雀的伤口。
以防外一,他还拿了药丸给云雀试。
得到的结果是云雀没有中毒,他这回才松口气。
不止是齐衍,所有人都松口气。
只有云雀傻乎乎的说自己果然没事。
但齐衍不放心,拿了五个瓶子的药散药丸才合上药箱。
他想和云雀说几句话,却想着不方便最后还是罢了。
“本宫去歇会,乌桃来伺候。”柳莹撂下话起身径直往内卧走。
屋内仅剩下云雀和齐衍二人。
齐衍来得急,明明是冬日,却走了一脑门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