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哀怨。
“您是要我去伺候温贵人?我笨手笨脚的可伺候不好,再把您心尖上的人给碰坏了。”她确实有些畏惧洛轻铭,但对温白荷的敌意是与生俱来的,她不会掩饰。
陈苏叶的话将洛轻铭逗笑,笑了好一会才停下,似乎许久没听到这般好笑的笑话。
“你既然知道自己笨手笨脚,怎么想不到我不会让你去?”他顺着陈苏叶的话往下说,瞧陈苏叶面色有变又补充道:“笨手笨脚的也学不会安分,平白无故让人心疼。”
虽是句数落人的话,但从洛轻铭嘴里说出来,倒像是无奈的宠溺。
若是陈苏叶没知道真相,定会没头脑的陷下去,她现在听来只会添堵。
心疼?要是真心疼她何必弄成这样,她现在才明白什么叫一颗真心喂了狗。
“是啊!我手脚粗笨做不了伺候人的活,须得在冷宫历练些时日,陛下还是去找旁人,别来我这儿沾晦气。”陈苏叶说着,干脆扭头不去看他。
洛轻铭喜欢看陈苏叶生气,正如他认为陈苏叶心里有他才会敌视温白荷。
“你啊!已经是贵嫔的人,何必和贵人置气?”他柔声哄着陈苏叶,面上喜滋滋的。
陈苏叶干笑几声算作回应。
这句话她之前听过几次,从前她心里有洛轻铭,自然认为洛轻铭对她好,现在只剩呵呵二字。
什么叫她和温白荷置气,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温白荷抢她的爱人,喂她喝毒酒,总不能这么算了。
“我向来如此,谁对我如何,我便对那人如何。”她起身回话,声音虚的很。
她心里清楚,这话和君若无情我便休一个意思,都是没用的空话。
洛轻铭眼见人起身,下意识伸手扶她,发现陈苏叶有意避开,把旁边的药膏递过去。
陈苏叶将瓶瓶罐罐扫到床沿,不知怎得,她今天心情特别烦闷,好似有团火,怎么也浇不灭。
她只是不想涂药,没想过摔东西,确实小瞧袖子的威力。
有几个瓶子骨碌了老远,她的心也跟着走远了。
“你啊!”洛轻铭当她使小性子,反正无伤大雅干脆随她。
他再次询问陈苏叶的伤口,听见陈苏叶说无事才继续开口:“我想问你要个人。”
一听洛轻铭要调人走,陈苏叶的肩膀耸起,故作镇定地问是谁。
她身边就只有两人,雅兰和香兰,这二人她一个也不想送。
要是好地方她当然不会拦着,温衣楼是什么龙潭虎穴,去了还有命活?
“奴……我的奴婢同样手脚粗笨,使不上什么力气,别给人添堵,陛下还是慎重思量。”她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下意识要跪下,好在极力控制才没露出破绽。
她自以为隐藏极好,还是被洛轻铭发现。
“难道你之前说元安机灵也是骗我的?欺君可是大罪。”洛轻铭轻点她的鼻尖,提醒她谨慎回话。
元安?陈苏叶松了口气,然后为难的拒绝。
“元安深得我心,伺候许久我已经习惯了,送去温白荷不是白白便宜别人?”她轻咳一声掩盖笑声,巴不得洛轻铭把人送去。
洛轻铭自然看出陈苏叶的心思,故意逗着她玩儿。
“正因为元安办事妥帖才要她去,而且元安已经点头,你若真舍不得,我再选个可心的给你。”他虽然劝说陈苏叶,语气却势在必得。
陈苏叶心里笑开花,面上却装作为难。
“真要如此?”她漫延委屈的瞧着洛轻铭,格外舍不得元安。
洛轻铭冷脸应了声,叫她不要胡闹,同时拂袖离去。
本想着装装样子,让陈苏叶紧张些,没想到力气太大,直接将床沿的药瓶摔到地上。
陈苏叶没看清,但她下意识绷紧身子,好似可以立刻跳下床逃离。
“你别动!”洛轻铭马上蹲下,去床角处找寻碎片。
他怕陈苏叶乱动划伤脚,找的十分仔细。
正因为仔细,让他发现其他物件。
那是一块地图,从上面的线路来看,是死牢的地图。
洛轻铭借着找瓷片的机会,迅速扫了眼上面的地图,再加上之前在死牢闻到的那股味道,他确定陈苏叶去过死牢。
而地图,不论是陈苏叶找人拿的还是别人给他的,就只有二人有可能。
寒星和萧易。
可萧易没必要如此做,他起身时,余光刚好瞥到梳妆台上的黑色手捂。
果然是寒星,他认定是寒星所为,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瓷片已经被拾掇干净,他没必要留在这儿,半个字也没多说便直接离开。
这下好了,本来是假装愤然离开,现在假戏真做,他走到门口时笑自己小家子气,跟个孩子似的。
想到陈苏叶屋内没有烛火,正准备开门给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