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她心里明镜儿似的,是自己看错了人,是洛北辰本就如此凉薄。
自己跟着洛北辰时做了许多脏事,不过是仗着洛北辰知道自己忠心,侥幸认为自己不会被问责。
一腔忠心是真的,不会问责也是真的,这不直接差人毒死她,连面都省得见。
可跟着洛轻铭下场就会好吗?想想贤妃德妃和任骄阳,谁也没活下来。
她的结局早已经定下,不论跟着谁都是早晚的事。
所以她不甘心,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她爬起来去找解毒药,不管什么都吃一些,争取撑到温白荷回来。
此时温白荷刚到乾清宫没多久,确实没人拦她,这地方弯弯绕绕,她许久都没找到。
正当她迷路时,小全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奴才给温贵人请安,温贵人福泽绵长。”他面露喜色,和温白荷说话时,笑得比花还灿烂。
“全公公如此高兴,可有什么喜事?”春华上前递了银子,打趣问他,实际上想打探消息。
小全子听完春华的话对着温白荷行礼鞠躬道:“奴才可没有喜事,奴才是为了娘娘欢喜。”
一听是关于自己的事,温白荷才抬眼看向小全子。
“全公公惯会说话,平日里能有什么喜事。”她又赏了小全子几钱,她银子多,无论是故意恭维还是真有消息,吉祥话谁不爱听啊!
小全子得了赏,也不卖关子,巴巴得凑到温白荷身旁道:“奴才跟着您是小喜事,陛下对您上心是大喜事,陛下知道您过来,立刻吩咐奴才过来接您。”
温白荷面上大喜,嘴上却不饶人。
“陛下事忙,哪里能想得起来,还是你做奴才的嘴甜。”她喜滋滋的从春华手里拿过食盒,一副任由小全子带路的架势。
小全子扶着温白荷,提醒人慢行不说,路上嘴都没闲着。
什么关心娘娘,让他跑着去接人之类的话说了个遍。
温白荷依然绷着脸,说小全子有心,却在见到洛轻铭的瞬间规矩体统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陛下!”她加快脚步往洛轻铭身旁走。
洛轻铭早早起身相迎,正准备抱起温白荷,就被温白荷手中的食盒阻拦。
他不悦地撇了小全子一眼,后者立马心领神会的将东西撤走。
“天凉,你身子不好,怎么想着过来?”他搓了搓温白荷的手,将自己的披风给人搭上。
其实乾清宫并不冷,披风属于画蛇添足,但温白荷依然很开心,尤其是摸到上面的皮毛。
“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几个时辰不见,不也是几个月,难道陛下不想嫔妾吗?”她调皮的对着洛轻铭眨眨眼。
洛轻铭笑她没有半分娘娘的模样,语气十足的宠溺。
小全子看在眼里,胳膊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好在有袖子挡着没人能瞧见。
他识趣的将食盒搁在桌上,带着春华离开。
眼见二人出门,温白荷更为卖力的撒娇。
“嫔妾特意为您煮的,您先尝尝?”她钳着洛轻铭的手将人带到桌前,掀开食盒让他先试试味道。
洛轻铭低头看了眼,闻到香味时怔愣瞬间。
虽然香料稍有出入,但明显感觉到是程素衣的手法。
他顿了顿,说自己要看奏折,只能过会再看。
说是如此,实际上却将奏折搬到桌上查看,有些已经被糖水润湿边角,他也毫不在意。
温白荷扁扁嘴,抱怨洛轻铭只关心国事,丝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嘴上说着关心洛轻铭的话,人却从身后拥住他,一双眼死死盯着奏折,她现在必须要给主子传消息。
洛轻铭早有防备,能让她知道的不过是诱饵罢了。
“阿荷!别闹!跪着伤膝盖。”他揉了揉温白荷的手腕,单手捏住后,自己转身和她对视,一双大手顺势攀上她的腰,将人揽在怀里。
“我可没闹。”温白荷面色绯红靠在洛轻铭的胸膛小声辩解。
“好好好,阿荷只是想我了,可她们不会放过你,再传到家里借机对你发难怎么办?”洛轻铭柔声哄着温白荷,圈着人还不算,似是有意撩拨的摸着她的耳垂。
温白荷的声音软了下来,轻轻推搡洛轻铭。
洛轻铭笑得开怀,过了许久才把人放开,在温白荷的催促下,把冷掉的汤喝了大半碗。
“现在该回去了吧!若是再耽搁,我晚上可不能去看你了。”他轻点温白荷的鼻尖,语气轻缓,半点催促都没有。
温白荷闷声应了句,慢慢挪动步子到门口,临出门前被洛轻铭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