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赵氏处理突发事件还算及时,后续赏鉴会也照旧进行,可事情已然发生,在场众人心中多少存着些芥蒂,尤其是当事人安平的心结更大。
柳三郎心思缜密,并未陷入那男子的话语圈套进行自证,而是告诉安平切勿为了旁人的几句瞎话暗生无谓的猜忌,影响了两位的情意。
可言语的作用力非同寻常,若是人人皆能看得透彻也就不会生出歧义与怨念。
待赏鉴会结束,安平与赵氏等人客套几句后便匆匆离开袁府。一路上他频频想起那男子所言,愈发觉得心中很是烦闷不悦,即使回了家门,这股子气仍旧扰乱着他的思绪。
安平仿若一时间失了神志,走路横冲直撞,在拐角处与迎面走来的许岚卿撞了个正着。
“哐当”一声,许岚卿手中的箱盒落在地上摔成两半,而他俩因着相撞各自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许岚卿面露担忧之色,关切道:“殿下,可还好?”
与此同时,阿福才追上安平,立马查看主子的情况:“哎呀,殿下可有伤着?”
“无碍。”安平甩开阿福的手,瞄了眼散落在地的东西,质询道,“为何拿着妻主的衣物?”
平日里许岚卿也会收拾南宫焱的衣裳书卷等物品,但不会如今日这般将衣物装箱盒并在府里搬运。
“妻主过几日要远行,唤我收拾些常用物品。”
许岚卿犹豫片刻,仍是开了口解释。他也愁,听着安平的问话便知妻主将出行的主意瞒着了。
“又不与我讲!”安平扔下一句便径直往书房的方向走。
“她在寝室。”
见安平瞬时掉头赶往书房,许岚卿摇头微叹,蹲下身将衣物重新理好。
“南宫焱,你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安平人还未入屋门,质问声先到。
此时南宫焱正聚精会神地读着一本书,头也未抬道:“我何时惹恼了郡王殿下?”
南宫焱对何地该干何事划分得极为清晰,就读书而言,她大都选在书房或庭院内,极少在卧房看书。
事出反常必有古怪,安平正值气头上恰巧忽略了一些细节。面对南宫焱的问话,他竟一时半会不知先挑明哪件事儿。他只知南宫焱虽没惹着他,但事事皆与她有关。
“袁府的宴会不够有趣,才早早回家?”见安平不答,她再次问了声,语气中透着几分悠闲。
既然是她先开口提及这话茬,安平便顺着话题作答:“那袁府的宴会可比云水阁的说书更为热闹,袁家请了些有意思的人,你琢磨下都有些谁?”
“大抵是些文绉绉的男眷吧。”
南宫焱随手翻了一页纸,目光始终未离开书本。她印象中的袁家好与有文采之人交往,心性又不似读书人那般耿直,为人处事谨慎得让旁人寻不到一星半点的把柄。
“袁府请了柳三郎来撑场子,恰逢有个男子闹事,称南宫大将军为柳三郎出了不少力。”见南宫焱没甚反应,安平凑近她道,“她称你与柳三郎有私情!”
安平说完这话,顿觉心气顺了些,而后静静地等着妻主作何解释。
南宫焱适才放下书,竟仔细地琢磨半响道:“那柳三郎也算是雅乐居半个主人,我领着将士们去吃酒确实是为他出力,此言合理。”
柳三郎是雅乐居半个主人?安平刚想细问,却被南宫焱的话给打消了。
“可我与柳三郎有私情这事儿从何说起哩,那男子是何身份?”
安平便将赏鉴会发生的事以及男子的身份一并讲与她听。
“殿下招惹来的事,还连累我等无辜之人被泼脏水。”
“若说柳三郎无辜,我倒也无可置辩,可你如何撇得开关系。”
安平言下之意为妻夫休戚与共,况且彼时她才是主导参与者,她才是罪魁祸首。他心中愤愤不平,忽又想起另一件事,再次质问道:“你为何让许岚卿偷偷收拾行李?”
南宫焱神色毫无波澜,从容道:“偷偷一词用之不当。我唤岚卿收拾衣裳物什,好为青州之行做准备。”
“君母宣称让我随你同去,现下你却未与我言明,此谓‘偷偷’。”若非他撞见许岚卿,指不定大将军何时溜走,他都不知情。
“安平所言甚是有理。”南宫焱短暂寻思后拿定主意道,“七日后出发,不宜带太多行李,一切从简。”
安平顿感诧异,脱口而出:“当真?”
这便同意了?他本以为南宫焱会找各种借口婉拒,不曾想她竟同意得如此干脆了当。
“一言既出,金玉不移!”
南宫焱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大阔步往屋外走。
“你去做何事?”
“自然是写封拜帖给袁怀清,替我夫郎讨个公道。”南宫焱留下一句,头也不回转身便出了屋门。
今日的南宫焱尤为古怪!安平百思不得其解,青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