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善终于好心地解围:“虞夫人,战事期间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姚宗主所为虽然有些激进,可也是为了射日之征的胜利着想。”
姚宗主见金光善为自己说话,忙不迭地点头。
不等虞紫鸢再说说话,金光善接着道:“不过姚氏门下成分复杂,阴铁藏身之地事关重大,虞夫人考虑周全一些也是应该。依我看,还是宴后由我兰陵金氏、云梦江氏、姑苏蓝氏和清河聂氏共同商议吧。姚宗主意下如何啊?”
“是是是是,自当如此。”姚宗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弯腰行礼道,“姚某助人心切,考虑不周,还请江宗主、金宗主见谅!”
江枫眠听出姚宗主这是不想继续跟虞紫鸢对话,心中虽然不喜他对虞紫鸢的态度,但江枫眠一向不爱与人争执,还是抬手隔空虚扶了一下。
姚宗主趁势退回桌案后,再不敢出头。
金光善眼神在殿内站着的温氏姐弟和金光瑶、蓝曦臣、聂明玦三人身上扫过,开口道:“诸位,今日本为射日之征的庆功宴,却因为我儿金光瑶一时错漏,扫了大家的兴致,金某实在抱歉。阿瑶,还不快给诸位宗主赔不是?”
金光瑶闻言没有多话,向前一步对着江氏所在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道:“今日之事,是阿瑶鲁莽,还请诸位原谅。”
江枫眠对金光瑶这个因为私生子身份而饱受屈辱,却还能迎难而上不惜凶险刺杀温若寒的少年还是很有好感的。虽然知道今日之事必然是他私运阴铁,可联想到他在金氏的处境,还是忍不住温声地道:“无碍。”
金光善感觉到江枫眠的善意,眼睫一颤,又多停了几息才直起身子转向另一边再度行礼。
那边不过是一些小家主,哪里敢受金光瑶如此大礼,忙道:“请起请起。”
金光瑶没有因为这些家主名声不显而怠慢,仍旧是停了几息才直起身子,又转向另一边。
蓝曦臣看着金光瑶如此,心下有些难过,因此在金光瑶转过身来欲对自己行礼时先一步扶住了他道:“阿瑶,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我自是信你的。”
金光瑶瞬间红了眼眶,期期艾艾地唤了声:“二哥。”
蓝曦臣轻拍金光瑶的臂膀,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一脸严肃地聂明玦,唤道:“大哥。”
聂明玦见蓝曦臣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终究是没忍心再怪罪金光瑶,勉强点了点头,暗地里却下定决心,宴会之后定要好好查访事情真相。
金光瑶立马露出惊喜与濡目的表情,又惹得蓝曦臣好一阵心疼。
金光瑶又对温氏姐弟行了一礼,之后重新看向金光善道:“父亲,阿瑶擅作主张,导致金氏名誉受损,还望父亲责罚。”
金光善微微沉吟,接着道:“既然如此,就罚你回到兰陵后禁足三月,不得参与金氏任何决策,以儆效尤。”
金光瑶低头应是退到一旁,一副乖巧模样,可长袖遮掩住的手指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掌心。当年带着信物上金麟台寻父,却被佣人一脚踹下台阶的画面在脑海中播放。
几年来他卧薪尝胆,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潜伏温氏,就是为了能够以金氏子嗣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站在金麟台前。可如今金光善为了金氏的荣誉,毫不犹豫地剥夺他好不容易争来的权利,何其不公。
金光善自然不会知道金光瑶心中所想,或者说即便是知道也不会在乎。在他的心中,自己不追究金光瑶暴露阴铁之事就已经算得上慈父了,一个□□之子还真当自己是金氏嫡系不成。
见金光瑶之事告一段落,金光善开口道:“诸位,时辰已经不早,金某知道许多宗主都着急回去安排战后事宜,今日之宴便告一段落。来日金氏举办百凤山围猎,烦请诸位赏光。”
众人知道几大世家还要商议阴铁去向,便识趣地寒暄两句告辞离开了。不多时,殿内便只剩下金氏、蓝氏、聂氏和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