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张海凝听吴邪说过水盗洞里的事,若不是他们队伍里那个淡漠的年轻人放血震慑,几人早栽了。
正因这一点,张海凝敢断定年轻人实际是流落在外的族人,麒麟血才具备让尸蟞退散的能力,而她未透露自己的双指,他自然不认得自己是谁。
吴邪点了点头,心里仍拱着火。
这厢潘子摸出短/枪吓唬峡谷里老头子玩儿,老头左躲右闪都遭拦着,慌了神一下跪倒在地上,对跑下坡的六人直磕头喊饶命。
吴三省从他嘴里套出了些话,如何在洞里不见踪影,对要去的地方了解多少,最终扣了人带路。
照老头的话,到说的那个地方需要一天时间,路途遥远,走得人直犯困,吴邪的两只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忽地,老头停住不走了,指着一边草丛,声音发抖:“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循声看去,是一只才丢下不久的手机,沾着血水,该是什么人受伤而留下。
吴邪打开电话簿,里面几个号码全是国外的电话,张海凝瞥了眼联系人的英文缩写,视线锁了锁其中一个——
Ning。
张海凝问:“两周前是不是有人进过这林子?”
老头呵呵一笑,说两星期前有一拨人大概十几个,进来之后没出去过,又说这地方凶险,劝他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大奎不以为意,借机恭维起闷不吭声的年轻人,后者没点反应,让大奎吃了个钉子。
张海凝和吴三省都是多年倒斗的人,一派淡然,商量之后继续前行,下午四点终于到达目的地。
天色渐昏。
十几只军用帐篷表面积满了腐烂落叶,内里依旧干净整洁,生活用品夹杂零散装备放置,一只报废的发电机和几桶汽油屯放角落。
所有东西都撕掉标签,明显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正赶上晚饭时间,于是在营地里生上火。
几个大老爷们到了荒郊野岭,那食物质量无从保证,张海凝扫了眼他们手里的压缩饼干,以及疑似挑食的吴邪,忽然说:“那些人进墓两个星期没出来,大概是有死无生了。”
吴三省一声模糊的嗯自嘴里吐出,翻出一份地图研究。
“我们现在在这里。”小哥指了指地图上一个画狐狸怪脸的地方,众人凑过去,他继续说:“这里是祭祀的地方,下面应该是祭祀台,陪葬可能就在下面。”
吴三省蹲地摸了把土闻闻,走几步路重复这个动作:“埋得太深了,得下几铲看看。”
张海凝快速吃完手里的食物,拍拍手,戴上白净手套攒起一撮土凑到鼻间,眉头微皱,“血味儿。”
吴三省闻言看看两个伙计,不管怎样都得先挖开,一声招呼,三人同时行动起来,钢管一节一节连接,直到打了十三节下去才有收获。
果然,铲子上的土跟在血里浸过似的。
吴邪眉心一跳,脸色一下白了,边上独自坐着的小哥也轻啊一声。
血尸墓吗?张海凝心想,这是个怎样规模的墓才会存在血尸……
吴三省一如既往地虎,决意要挖下去,继续忙活一阵,确定了古墓的大概轮廓,推断是个有砖顶的地宫。
做这一行的大多知道,地宫出现于战国中期并慢慢推广,前期不存在这种形式。
意味着,这个墓可能不是普通墓葬。
吴三省会带上潘子和大奎两个是有原因的,两人办事效率高,动作熟练,没过多久就搞定了后墙的厚土,大奎在底下喊了声:“搞定!”
留在地上的人打起矿灯下去一看,大奎正要手敲清理出来的大面砖墙,小哥忙把他按住了:“什么都别碰。”
“不要动!”张海凝稍慢一步,遂出声提醒。
吴三省一个眼色,潘子立刻明白,伸手把吓一跳的大奎从砖墙前面拉开。
小哥伸出右手两根长手指放在墙上,沿着砖缝摸寻一阵,“这里面有防盗夹层,所有砖头只能往外拿,不能往里面推,更不能拿东西砸。”
潘子也摸了摸墙,以为小哥是在开玩笑:“这怎么可能?这墙连条缝都没有,怎么可能把砖头拿出来?”
他看向队伍里唯一的女人。
张海凝摸了摸自己右手双指,不语。
忽地,小哥手上发力抽出一块砖头,砖头完好无损,可见这绝对是项精细活。
他把砖头放到地上,指了指砖后面暗红色的蜡墙,说:“这墙里全是炼丹时候用的礬酸,如果一打破,这些有机强酸会瞬间浇在我们身上,马上烧得连皮都没有。”
吴邪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我来吧。”
张海凝安慰拍了拍吴邪肩膀,和潘子说了声,接过火折子烧红小哥准备好的注射针头,针头连接着塑料管通向让大奎挖的直井。
小哥拿针头放进蜡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