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凉。
女人长得很好,比他在城市里见到的有钱人还好看,但她转过头时,士兵清楚看见了她耳畔一小撮黏粘的红色发丝。
为什么是红的……士兵打了个冷战,打结的手失误了好几次。
另一个士兵在司中的注视下手微微颤抖,他带上面罩,把玻璃罐封盖拧开,刺激性的气味瞬间在车厢内弥漫开来。
“这是吐真剂吧。”初晨黑色的眼珠子发亮。
拿药的士兵下意识点头。
“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啊。”初晨说。
士兵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冲上前,要把吐真剂灌进初晨嘴里,在他的手碰到初晨前一秒,初晨脚抬起踩在他膝盖上,霎时,骨头碎裂声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响起。
“啊啊啊啊啊!”士兵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砰的一声,吐真剂也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后方的士兵见状反手掏出军棍,初晨却直直往后仰,毫不躲避地看着他,那双眼里饱含的癫狂冷酷令士兵心漏一拍,手停滞在半空。
初晨的双手不知何时挣脱束缚,把军棍从士兵手中夺过,与迎面而来的电棍相击,沉闷的巨响爆发!
她笑吟吟地看着司中,纤瘦的脖颈看起来是那样脆弱,但与司中僵持的手却表明了她有多么可怕的力量。
司中用力将电棍往下压,对方却如铜墙铁壁不能再近半分,他心中大惊,这个女人难道是天赋者,或者基因改造人?
16号城市不允许非官方的天赋者与改造人存在,司中已经可以肯定,面前的女人是其他势力派来的探子!
既然如此,就在城外解决吧。他的眼睛越来越深,酷烈的杀意宛如实体卷席初晨。
倘若是城里的新兵,见他这幅样子早就屁滚尿流了。
对面的女人却没有丝毫畏惧,眼中闪烁着疯狂的色彩,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忽然空着的只手伸到司中眼皮下。
“还有吗?”
还有什么?司中愕然。
女人突然一把撤掉手头的支撑力,捧着肚子大笑起来,眼中都笑出了泪花。两根军队重重的落在车门附近,直接将车门砸出不小的凹坑。
她笑了半天,终于停下来,语气哭笑不得。
“吐真剂还有吗?我要消食。”
吴轻悠、司中以及车内的士兵全都安静下来,就连碎了膝盖的那人也忘记了疼痛,大巴车里只能听见引擎的震动声。
半晌,司中说:“你真是个疯子。”
初晨支起一条腿弯在膝盖上,神情闲适慵懒,仿佛是出门游玩。
“还不把吐真剂拿来,你们肯定不只准备了一瓶吧,还问不问话了?”
-
“姓名?”
“初晨。”
“年龄?”
“21.”
“出生地?”
“16号城市。”
做笔录的吴轻悠停住,她在笔记本上操作了一会儿,说:“初晨小姐,16号城市并没有你的资料。”
初晨眼神清澈:“我有身份卡。”
吴轻悠接过一看,还真是16号城市工人的身份卡。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养鱼工人初晨”。
吴轻悠:“司中军长,这身份卡是真的吗?城市资料库里没有这人的信息。”
司中翻来覆去看了四五遍,沉声问初晨:“这身份卡是谁给你办的?”
初晨眼睛眨了眨,没有说话。
“你不说,你怕把你的同伙供出来连累他?”司中用极度危险的口吻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交代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城市对外来人可没有人权保护法。”
初晨顿时安静下来,吴轻悠与司中紧紧盯着她,不错过任何小动作与细微表情。
“钱冲。”半晌,她开口了。
吴轻悠立即找出“钱冲”的资料:“司中军长,钱冲是外城一个小工头,34岁未婚,家人仅有一个哥哥钱郭。钱冲在外城包工,钱郭在内城为他打点关系,两人都有不良信誉记录。”
司中心头一紧,这么轻易就供出同伙了。
“你们有什么利益输送,让他冒这么大的风险给你办身份卡?”
“司军长,你刚刚说城市有人权保护法。”初晨突然说。
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一般用不上。
“回答我,你们究竟有什么利益输送,别想用别的蒙混过去!”司中厉声道。
“挖煤。”
“什么?”司中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被钱冲抓去挖煤的苦工,除了简陋的一日两餐分文未得。”初晨与司中对视,眼里饱含希冀:“司军长,城市的人权法一定不会坐视我们这些奴隶被他压榨吧!”
司军长不明白,但他大受震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