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鹌鹑(1 / 2)

寒风凛冽,吹落了杏树上最后的几片叶子,树下玄衣男子苍白的脸面上带着一抹笑意。

太清扶着墙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跑过去将他揽在怀里,男子嘴角那蜿蜒的血迹刺红了他的眼睛。

“你又骗我了…”

怀中的男子微光一闪,化成了一只白狐静静地躺在太清的怀里,就像很久以前他窝在太清脚边轻咬着他的衣衫。

只是这次他再也不会露出那双如星星般的眼睛偷偷看他了。

“我死你也会死,你死了却成了我的解药,让我继续活着。”太清抚着他松软的毛发,唇角勾起一抹苍凉的笑:“你的目的达成了,我再也不会…忘记你了…”

他在树下静静坐着一动不动,寒风吹乱了他的发丝,拂动着他的衣衫。

十一重重呼了口气,她原以为那妖是上山寻仇,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成了这副摸样。

渡藏死了,太清身上的毒解了,看似是一个好结局,但在太清眼里好像并不是如此的。

她不了解他们以往的事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他。

节哀顺变这个词语,她现在很难说出口。

她只好转身去房中拿出一块毯子披在他的身上,而后转身离开了观宇。

这种时刻,还是需要太清自己好好冷静下来,他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不想说的再问也不会得知,不如留些时间让他自己待一会。

…………

银砾和曼青解决了挡路的那些妖,一路奔上观宇,远远地就看到了坐在石头上把玩着叶子的红衣女子。

“十一!”银砾摆手喊道。

十一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他小声一些。

银砾忙快步跑到十一身边,想进门却被十一拉住了手腕拽了回去。

“先别进去,太清无事。”

银砾被拉了个踉跄,手腕上的温热触感抚平了他心中的不安,他开口问道:“师父怎么样了?”

“他需要一个人静静。”十一松开了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和曼青坐过来。

银砾和曼青虽有些不解,但仍是没有多问些什么,靠着她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挤在中间。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鹿衔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十一将经过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她捏着叶柄将叶子揉碎了,张开手心让碎末随风而去。

“嘶,那家伙怎么敢呢!”银砾握紧拳头重重砸在腿上,他看着飞舞的碎叶叹了口气:“留一些时间让师父自己一个人待会吧。”

他伸手握住十一的手腕,将她手中未散去的碎末擦拭干净,看着她粉嫩的指尖竟没忍住捏了一下。

十一抿唇从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反手在他腿上用力拍了一巴掌,看着他龇牙咧嘴地揉腿,莫名感觉心情好了一些。

但一想到太清,心情又低落了几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若不然让他也拍银砾几巴掌?这样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她扭头看了一眼银砾,小郎君星眸灿灿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好似在无声谴责她的力气过于大弄痛了他。

她顿时生出了些罪恶感,若是让太清出气,这小子估计会受不少罪,这个主意还是烂透了,不用也罢。

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要不我替你揉揉?”

银砾眼眸一颤,避开她的视线,伸手将腿捂得严严实实,俨然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般的模样:“不、不用你揉!”

说完还侧过身去,不再看她,也阻隔住了她的目光。

十一讪讪地收回手有些茫然地摸了摸后脖颈。

这家伙怎么防狼一般防她,她又没做些什么,难道他的腿在捉妖的时候受伤了?

她有些担忧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歪着身子盯着他的腿看:“你的腿受伤了?”

“啊?没事啊。”银砾身子一僵,猛然站起身来躲开搭在肩膀上的手,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腿:“腿没事啊,你看…一点事也没有。”

十一有些迟疑地打量着他:“没事吗?那你怎么一副…唔!”

这家伙不会把她当做流氓了吧,她眼睁睁看着银砾退后几步缩在树下像个鹌鹑,看来在他心中自己确实是有这个嫌疑了。

“没事就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被当做流氓这事还是有些损害她的形象。

“鹿衔呢?”一言不发地曼青突然开口问道。

她刚才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人的影子,十一和银砾在聊天,她也不好意思打断他们的话,趁着他们说完话的这个空挡赶紧问了自己的问题。

十一抬眸看向嵌着铺首衔环的朱红大门,顶端原本的牌匾早已清除,那门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他应该还在里面呢。”十一说道。

鹿衔在不在里面好似没什么区别,他本就不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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