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突然意识到江饶此刻并不清楚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余稚斜思忖半秒,最终决定暂且隐瞒。
看看江饶到底想做些什么。
“你定。”
江饶贝齿轻咬,怒极反笑。
我定?
行,我定。
她快速打字,“师父父,你在哪里呀?”
余稚斜随手报了自己坐标。
“好巧呀,我也住在这片区域。”
余稚斜嘴角上扬,不巧,你住的房子是我给你买的。
江饶又气又难过了半天,这才勉强平复心情。
原本已经快要被余稚斜掰到he结局的内心再度坚定起来。
她长叹一口气,深觉长痛不如短痛,现在临近八点,也不算太晚,约余稚斜出来开房也正好。
今晚她就上演一码自导自演的捉奸戏份,让余稚斜羞愧难当,从此离开她的视线。
“今晚吧师父父~我们可以在流云酒店见~”
余稚斜微挑眉。
哦,直接就来酒店?
他只手撑住额角,倒是认真思考起来。
嗯,若是结婚的话,他还得等上半年才到结婚法定年龄。
小孩的话他这边单方面不想那么快要,但是决定权完全在江饶那边,她怎么想他就怎么配合,这方面没问题。
结婚会不会影响江饶打比赛?进房间的时候是应该先牵住她的手还是?
余稚斜乱七八糟想了一堆有的没的,才突然醒悟过来。
哦,他们两个甚至连接吻都还没有。
不过江饶已经喜欢他到这个地步了吗?
余稚斜那阅霸总文无数的脑子再度转动。
明明现实看上去还挺害羞的,网络上倒是比较直接。
他悠悠然拿出手机定了房间,随即把房间号给江饶发了过去。
没事,她爱怎么做都可以。
余稚斜望着电脑屏幕,不自觉地笑了一声。
江饶这边倒不如余稚斜那般开心了。
她看着游戏对话界面发来的酒店房间订购截图以及房间号,心已经死了半截。
她不知道此刻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余稚斜。
渣男?或许更加恶劣,或许并不,毕竟其实她也未曾真正答应过余稚斜,余稚斜要发展另外一段感情完全随他便利,和她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
江饶内心极其沉重地默默念着这四个字。
她缓慢地将电脑关上,倒也不开始准备,只是坐在床沿。
原本就未开灯的黑暗房间此刻又失去了电脑屏幕的光亮,愈发昏暗黑沉,外面亮起了点点灯光,透过玻璃窗传过来,勉强不让整个屋子黑成一团。
江饶僵硬地待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四肢快要失去知觉,她才半梦半醒间跌跌撞撞起身。
双腿因为长期保持在一个姿势而有些发麻,她突然起身,气血回不过去,脑海中只觉得一片眩晕,腿部酸软无力,几乎要摔倒。
她伸出胳膊勉强撑在墙壁上,这才不让自己跌倒。
在黑暗中沉思许久的江饶最终还是迈出了步子。
差不过该结束了。
她眼眸低垂,望着窗外那片还在夜晚寒风中瑟瑟发抖的青翠小芽,眼神空洞,如一滩毫无生气的死水。
*
夜色沉闷,抬头只见明亮夜灯,未曾见月亦不见星。
酒店狭长的走廊响起缓慢的脚步声,过了半晌,只听一道房门被缓缓打开,那赶来的人只是面色沉沉地仰头站在原地,并未有进去的意思。
屋内的人低头垂眸看向她,张嘴说了些什么,却见那原本怒到极点的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余稚斜懒散地靠在房门前,双手环胸,勾了勾唇,“所以你一直以为我‘出轨’了?”
江饶在短暂几分钟内经历了心情过山车,此刻情绪极其复杂,她几度张了张嘴,又再度闭上,话明明都已经滚到嘴边,却又多次因为不合适而被打回。
“你、你、你……”她因为尴尬而红了半边脸,口吃不断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终也只是有气无力责怪一句,“你怎么不给我说!”
余稚斜无奈摆手,“你也没问。”
确实。
江饶自知理亏,便底气不足喃喃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晚。”
昨晚?
江饶勉强扯了扯唇,昨晚可真是丰富多彩啊,以后余稚斜若是告诉她,她昨晚曾经登上过外太空,她也相信。
然而这也意味着,余稚斜在知道对方是她的情况下,并没有告知她真相,让她白伤心了这么一场。
觉着被戏弄的江饶脸上挂不住,她气势汹汹地前来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