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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迷惘(2 / 3)

骗过他,汝阳的人或者还有哪方刺客会来杀她她是猜到了的,如果贸然回去会给燕临安带来危险,那不如先在这个小院里待个几天。

三天,也不算太难熬。

几日前裴沐给她寄过书信,说要讨些上京特有的朱华草,李砚修对医术如此有造诣,应该也帮得上忙。

对,就这样决定了。

“开心什么呢,路过便听见你在傻笑。”李砚修敲了下木门,“我可以进吗?”

“可以,你进来吧。”

李砚修进门坐在了桑宁旁边,随手拿了杯盏要倒茶喝。桑宁急忙拦了下他的手,“这个是我用过的。”

“哦,抱歉。”他又换了只杯盏,倒了满杯,“是野生甜茶,好喝么。”

她点点头,为自己也斟了满杯,“好喝,甜的很自然,不腻。”

“嗯,你喜欢便好。”

“那个…”

李砚修顿了饮茶的动作,“无妨,你开口便是了。”

“他来找过你吗?”

“未曾。”他淡淡地一笑,只回了她这两个字。

“哦,也好。”

也许是话多口干生燥,她又倒了一满杯就要喝下去,被李砚修止住了动作。

“少喝点,甜度摄入过量也无异于身体。”

“你…难过吗。”

“什么?”桑宁有些懵。

“我说他没来这边问过你的下落,你会难过吗?”

桑宁摇了摇头,“没事,还好。惹他担心本也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李砚修说完捏了桑宁的手腕,将人往外带去,桑宁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捏手腕的力度不算重,但桑宁明显感受到他心情不太好。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入夜了,郊外不危险吗。”

李砚修径自向前引着人,“放心,这里都是我的地盘,哪怕我不甚通武力,危机时刻也能护你周全。”

“你白日不是冲我打听了朱华草吗,这就带你去看看。”

话毕他放开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方巾帕,拿出来展示给桑宁看。

“前方是我的一个要地,不太方便透露你具体路线,所以,你介意”

“我不介意,你来吧。”

桑宁在他面前阖上了眼睛,李砚修转自她身后,为她蒙上了眼睛。

由于动作而避免不了的肢体上的亲昵接触让李砚修心里沸腾,少女身上特有的安神香是他长夜以来魂牵梦萦的慰藉,此时人正立在他眼前,一整日眼里都只有他自己。

这样多好,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好香啊,这个巾帕。”

“嗯,是薰衣浅香,可助眠。”

两人一前一后在小山丘之上缓缓踱步,终于到了地方,李砚修便为她摘了蒙在双目上的巾帕。

突然找回视觉色彩的桑宁赶紧四处打量着这个神秘的庄园,她低头摸了下田里的这些暗黄色的瓣状花,凑近嗅了嗅,闻到几抹幽香。

“这个就是朱华草?”

“嗯,可解稀有的并且带有一定顽固性的毒药。”

“我…等下,我好像头有些晕。”

“你,现在好点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李砚修依旧扶着她的肩,等她的眼神变得逐渐清明后,他才开口问她情况。

“我方才,好像做了个梦。”桑宁喘了几口气,又将方才脑海里浮现的画面过了几遍。

“嗯,是什么样的梦?”

“我梦到我阿母病逝那日了,不过我在那个梦里越发觉得她并不是因为急症而死的,而是因为毒。”

“她那个模样,很可怕,脸白白的,指甲也很长,面容干瘦,身体有异香……”

“我还梦到我阿爹,阿爹他把尚在襁褓中的我高高举起,好像是在,他好像…想杀了我。”

眼泪不住地滴落在土壤里,李砚修将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又伸出一只手摩挲了几下她的下巴,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个新的巾帕轻柔地为她擦脸。

“你还看到了什么,还有别的吗。”

桑宁抬起自己水洗过般的双眸,哽咽道:“我还看到,我阿爹同当年的汝阳王并立,两人相谈甚欢,还喝了不少酒。”

“后来,汝阳王的手伸到了我的摇篮里,好像要掐死我,可是,他面上却是笑着的。”

“哒——”李砚修打起一声清脆的响指,桑宁倒在了李砚修的臂弯,栅栏处腿蹲麻了的汝阳王一阵一阵地为燕王鼓掌。

李砚修伸手抹去桑宁脸上淌过的未干泪痕,将人拦腰抱起,同汝阳王对视。

“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嗯,王爷的这株归去来确实有奇效,可是,你好像打断了过程,她并没有讲完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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