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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既至(2 / 3)

你。身上有伤我也揍得。”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

*

燕王府内,李砚修感花伤怀,于庭外抚琴,指尖流转间弹至末音,却突然崩断一弦。他将双手抚平于琴上,待颤音息止后,摩挲了几下方才被崩到的指尖,还有些酥麻。

再一抬眼,外面雪意酣浓。

除夕夜,偌大的燕王府却静得过分。

蝶衣纷影而至,奉上了个涂边小册子。“公子,坊内给出结果了,是二当家自作主张下令将毒人派来上京的。”

“嗯,他们怎么请罪的。”

“公子,这册子上皆是为此而畏罪自杀的名单。”

李砚修冷哼一声,将手中册子翻了翻,后又把册子放回蝶衣掌心。

“他倒是会把恶人转到我身上,不过这些人死了可不能浪费,这不有了新素材了。”

“公子,属下明白。”

“传话回去,日后再有人擅作主张,直接可以按着这般处置了,二当家当真聪慧,严于律己,可开了个好头呢。”

“是。”

“公子,还有一封书信。是裴家大公子的。”

“哦,他倒会找人。”

此时万雪纷飞,融万物于浮白,风影流转间,人间皆在喜盛雪,贺除夕。

如烟身穿一袭白衣,打了柄伞出了王府。折了几条街巷,她来到了京边一个残破棚户区,进了里面拿了纸钱等物。

是了,别人过除夕,她今日是要为幼时自己的养父母过祭日的。

火折子倏地划响,火势越发大,是铺天飞雪也掩不住的热烈。她忽然抬眼,在对面屋子看到了一个被冻死的小孩,她想起来自己六岁那边,遇见养父母也是在一个大雪天,没有他们,自己也就没有这以后了吧。

感觉身后有窸窣响动,她猛地抬头,看到了一柄黑骨伞。

难道是……

她突然回头,一双宽厚的手掌将她身体捞了起来,带进了他的伞里。

“江……江束舟,你”

“跟我来。”

说罢他携了如烟的手腕进了方才那个破败的屋子,黑伞留在了雪地里,一点一点被细雪侵占。

刚踏进门,如烟就被拥进了一个冷冽的拥抱,他偏了下头,埋首她的颈窝,连带着她全身都颤抖起来。

“你……何必如此。”

“都过去了。”

“你当时放弃了我,不是已经放弃了吗。”

“对不起。”江束舟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一点一点描摹她的眉眼。“好久没来见你了,想你了。”

“嗯哼——”他突然往身下看,腰间的白衣已渗了血,她用了自己送她的那把暗器伤了他自己。

好像不痛,不过她恨自己也很正常。

“解气了?”

“没有。”

“别再找我了,下一次,我捅的就不是这里了。”

人走后,江束舟的亲卫为他把伞拿了过来,“大人,可要杀?”

“不听话的人自然要杀。”

“不过,交给我解决就好。”

“是。”

*

元辰日,月初一。昨夜下了很厚的雪,第二日人们皆早早起来,礼制规矩多,新春众皆忙。

桑宁刚醒,便听到银环敲门进来。

“小姐,这是一位老妇人送来的。”

“兔子灯?”与那夜晚上收到的一般无二。

“小姐,这兔子灯也太好看了,是谁送的啊。”

桑宁蹙眉,将兔子灯转了几转,看到了环节处的那个结

这熟悉的手法——原来是……李砚修。

谢了,兔子灯很好看,新春喜乐。

一天时辰匆匆过去,马上要到了赴宴期了。桑宁早早换上了府里的侍女服,赶过去帮燕临安换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那药确实管用好多。

上完药后,她还是不想让他去,不过燕临安她可拗不过。

白狐裘盖上,她还为他脸上涂了点女儿家的胭脂。

燕临安先前还不乐意,“我,我涂这个干甚,本将军”

桑宁盖了他的嘴将人扶回去,认真给他画了眉,后又点了点点胭脂,然后让他自己照镜子。

“看吧,是不是很好看。”

“哦,还不错。”

他又把视线转至她脸上,“你为何不画,新岁伊始,姑娘家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喂,我今日是你的侍女,我盛装出席,难道不想活了吗?”

“谁敢,哪怕是侍女,那你也是我府上最最最……最得宠的侍女,金丝银线美玉你都配得。”

“不过,你化不化妆都很好看,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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