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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尸贼人(1 / 3)

桑宁冲他一笑,像是释怀。“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有些事既然已经无法回头,那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没有什么如果,都是空话罢了。”

“你变了。”

“什么?”桑宁抬头看他,心里怔忪一片。

“你小时候从来不会对我说如此绝情之话。”

“或许吧,人都是会变的。”

“不过本王还有一个优点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箭在弦上,哪有直接放弃的理。”

“哦。”桑宁又冲他灿烂一笑,“坚韧寡言有礼,你跟少时才一模一样。”

李砚修俯首摩挲了下指间的和田玉扳指,耳根羞红一片。

那存放老丞相棺材的地方是在城郊的一处义庄,本来大理寺少卿杭远想将尸体留在大理寺,明早从那边发葬,可上头不允许,他也不好忤逆,便托了城郊义庄帮忙照看。

马车临近,有窸窣声响传来,剑柄碰撞间,一下子跪了一长串的人。

“爷,您来了。”

“嗯。”李砚修掀了帘子示意桑宁稍安勿躁,桑宁点了点头。李砚修长腿一迈下了马车,夜间起了风,他玉色外袍被吹得呼呼作响。

“一切安好?”

手下应了声,李砚修又不知同他们说了什么,人群乌压压地走开了。桑宁听到响声渐弱,抬起轿帘一角,往上一掀便看到了燕王的背影,他刚巧转过身来,冲她抬了下手。

“没事了,下来吧。”

*

燕将军府上一如往常,只有小将军本人在把人送走后便一直心绪不宁,派去保护的人手也没传来什么消息,他心里焦灼一片。

“临安哥哥,我回来了。”

说话间桑宁从屏风处现身,燕临安把笔搁下去迎人。“这么快,你不是要?”

桑宁摇了下头,将下巴搁在他的颈侧,“那边大理寺少卿做的已经够妥善了,我跟爹爹话了别便急匆匆赶过来了。”

说话间她的手还轻柔地拍着燕临安的后背,语气缱绻温柔。“那边荒郊野外的,我害怕,而且……我想你了。”

说罢桑宁作势要踮脚吻向他的侧颈,燕临安瑟缩了下身子无意间给避开了。

“你换了香?”两人距离很近,燕临安皱了下眉头问。

“嗯,今日去灵堂,下午沐浴的时候特地换了淡一点的香料,你可喜欢?”

燕临安抬手摩挲了几下桑宁的脸侧和小巴,温柔一笑,“你佩何香都好闻,我都喜欢。”

“阿虎,过来。”

“将军,属下在。”

燕临安将衣挂上的外袍给桑宁系上,把眼神放在阿虎身上。“你送小姐回房间吧,我这边还有要事,得熬通宵了。”

“是,将军。”

桑宁上前捏了捏他的指肚,“那我便先走了,你好好注意身体。”

“嗯。”

待人走远,燕临安迅速在暗处唤了一波暗卫过来。

暗卫弯腰行礼,“属下在。”

“帮我看着小姐,若有不对即刻书信报我。”

“是,将军。”

说罢他换了一身玄色衣袍,月白色披风,穿戴好后匆匆骑了一匹马便去往了城郊义庄。

行至半途突然寒光凌冽,下一瞬冷箭便和着寒风穿杨而过,燕临安手拽衣袍,用腰际的冷剑出鞘挡住了扑面而来的冷箭。

他朝那边冷哼一声,“尔等箭法准头这个样子不行啊,想要杀本将军还得多练练,你们可知行刺朝廷命官是何大罪,嗯?”

话甫一落地,又有飒飒而落的箭矢传来,燕临安抬剑挡了几下,空气四下里又安静了下来。来无影去无踪,若鬼差,把戏罢了。

他不由得嗤笑几声,这波人不像是来要他命的,反倒像是来挑衅他的。

视线流转间,他看到了路旁灌木丛里掉着一块玉佩,在月光映衬下闪烁着光芒,是赵浔的令牌。

他赶忙下马,过去捡拾那块玉佩,擦了擦上面的浮灰,又从腰间拿了信号弹出来,不久后在东南方向看到了回音,才稍稍安下心来。

没事就好,不过他得快点去那边找到阿宁了,路上已有变故,切不可再耽搁。

义庄内灰渍遍布,青烟四散,两人的脚步走过去窸窣一片,气氛令桑宁有些发毛。

土路尽头是一个窄窄的木门,旧锁半挂,里头正往外冒着不明气体。

李砚修从怀里拿出一块巾帕递给桑宁。

“你咳疾初愈,这气体说不定有毒,别闻。”

桑宁接过,同他相视一笑。

旧帘被李砚修用剑挑开,混混浓烟散了两人一身,饶是用巾帕也挡不住,桑宁咳了几下跟在李砚修后面。

屋内存放着一个棺椁,桌前还燃着香,烧着白烛,火盆里不知烧着什么东西,满屋都是洇出来的烟,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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