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裴森再一次往后靠去，毫不介意白色的衬衫沾染红色的血渍，随性的全然不见前几分钟杀人时的模样。
被放开的女秘书自觉性去打开桌面上放了还没有半个小时的红色塑料袋，找出了里面最方便食用的香蕉，在裴森的注视下剥开外皮。
咬了一口香蕉，女秘书悄悄观察裴森的表情。
女人的脸上还是亲切到一眼就能看出是敷衍的微笑，却有在眼底透出几分浮于表面的兴趣。
“什么时候跟着他的？”裴森突然问。
秘书知道裴森指的是曾老大，吞下最后一口香蕉后，吞吞吐吐说：“去年跟着的。”
大抵是吃了东西后让秘书的警惕心下降了很多，又可能是生出了裴森不会对女人动手的感觉，秘书的胆子打了一点。
裴森问什么，她就乖乖回答什么。
这个组织成立的时间很短，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在曾老大之前，这一片区域是另外一个人在管控。后来曾老大碰到点机缘，恰好此前的老大突发重病，一来二去下，曾老大成功上位。
此后的曾老大贯彻十一区的文化特色，将贩卖人口的生意做大做强，成功舞到校长面前，引起其注意力。
说到后面，小秘书还拿出了这几年组织内生意账本。
裴森拿着账本往后翻，发现曾老大卖出货物的买家渠道中不仅仅包括黑森林实验室，还有十一区内另外的一些组织。
其中包括非法药品黑工厂，男女生理与心理短暂交流中介所，还有一些则是海产品公司，货运公司等等。其中，除去实验室，海产品公司占据大头。
将账本合上，裴森随手将本子丢掉了。
“看来沿海地区还有校长的生意。”裴森说道。
方锦星闻言不说话，而是将视线投向门外。
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血腥味透过门缝传到了外面，恐怕早就被察觉了。
盯着门好一段时间，方锦星收回自己的视线。
“对了，秘书小姐，我们这边交谈很久了，麻烦你帮我们去外面和……”裴森的话说到一半又卡壳了，看向方锦星。
“姓曾。”方锦星回答。
“对，就是曾老大的下属们说一说，现在曾老大有点不方便，让他们明天再过来吧。”裴森笑着对秘书说道。
秘书有些疑惑。
因为在她看来，有能力杀死曾老大的裴森压根不需要特意去隐瞒什么，就算光明正大从这里走出去，那些人也不敢拿裴森怎么样。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会对曾老大忠诚到就算拼了命也要和裴森对上的可能。
秘书不明白，但是方锦星不过瞬间就可以捋清楚裴森的脑回路。
裴森当然可以正大光明从门口出去，完全可以起到震慑作用。
但这个性格喜好捉摸不定的恶鬼更喜欢通过其他方式得到快乐。哪怕结果对她来说或许不是那么有趣。
此时，秘书已经打开了房门，对守在门外的人说着裴森随便扯出来的理由。
“好了，可以离开了。在垃圾堆里待久容易染上臭味。”裴森站起身，对方锦星说道。
女秘书眼见着裴森和方锦星准备离去，姣好的面容欲言又止，大概是想要裴森带着她离开，却不敢开口。
等两人走到门口了，秘书才怯懦开口，“那个，裴小姐，可以带我走吗？”
裴森没有听见般，脚步没有停止。倒是方锦星脚步停顿下来，目光轻轻扫过秘书的脸。
显然，不仅仅是方锦星意识到了裴森藏在骨子里的恶劣本性，秘书本人也意识到了。
如果不被裴森带走，她要面临的就是一群失去头狼的野兽们肆无忌惮的撕咬。
如果出来的是裴森，他们会思考为什么秘书可以活下来，是不是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引起了裴森的注意。
但最先出来的是秘书，他们只会想到秘书被裴森推出来了，因为裴森想要看见秘书被撕咬的可怜模样。
很简单的野兽思维，对这些依靠贩卖人口为生的豺狗来说，甚至不需要去思考背后的逻辑就能够理所当然推测出他们脑子里是怎么样的不可回收垃圾。
“裴小姐！”秘书不死心地又叫了一声，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也就是凭借本能的求生，秘书终于迈出步伐跟上裴森。
她不知道贸然跟上裴森的后果是不是死亡，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她没有跟上等待的绝对是死亡。
许久得不到裴森的回应，秘书便将恳求的目光投向方锦星。
在她看来，方锦星是跟着裴森一起来的，说明是裴森看重的下属。如果他愿意出言说两句，裴森或许就会心软。
只可惜她恳求错人了。
要知道前几个小时前，方锦星还是裴森口中“没用就杀掉”的蠢狗。
他躲避开了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