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人又折腾了一阵子,甚至翻出不小的动静,颇有种肆无忌惮的意味。
和本人的脾气倒是挺符合的,萝希尔都能想象得出那人此刻的表情有多么烦躁。
等待并不漫长,可与薇琳娜躲在同一间橱柜里显得相当古怪,再联想到外面那人的身份,简直滑稽。
好在不久后,脚步声没了声响,外面也再次安静下来。
薇琳娜先一步推开柜门,然后轻笑了一声,大步跨了出去。
“人走了,你也出来吧。”
萝希尔紧随其后,赶忙用深呼吸缓解胸闷。房间里灯光昏暗,她早已适应这样的光线。安琼依旧躺在床上全无变化,更不可能知道刚才发生何事,可不知道不代表与此无关,否则这些人一个一个奇怪的举动作何解释。
“你知道会有人来,所以早就躲在里面了?”萝希尔渐渐平复呼吸,不禁问道。
“心血来潮,想试试睡在柜子里是什么感觉。”
薇琳娜开的玩笑一点都不有趣。
“感觉不怎么样。”萝希尔延续着不有趣的话题,“你完全可以不现身,为什么把我拉进去。”
“你若是暴露了,后面的事就不有趣了。”
怎么可能会暴露,也太小看她的本事了吧,萝希尔想反驳的是这点,但“后面的事”更吸引她的注意。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有关安琼遭人暗算的内幕。”
薇琳娜自顾自地走回床边,竟是悠然自得地挑了张沙发坐下:“我能知道什么啊,来了几天而已,才不想惹麻烦。”
这话没什么可信度,用来敷衍人也很蹩脚了,惹得萝希尔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真不想惹麻烦,你又何必揭穿我的身份,如果哈伦蒙家事情败露,你也逃不了干系吧。”
“哦,如果你是因为自己的不诚实来指责我的正直,那就不奉陪了。”薇琳娜依旧是不客气,分明是要赶她走。
萝希尔没什么立场和权力指责任何人,来此也不是为了争个是非对错,只算她一时冲动,不甘为自己的处境束缚,才胆大到挑衅。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眼安琼,更加认清来此的目的。
“我来是想弄清楚发生在安琼身上的事,虽然抓到了犯人,但是事情并没有真正解决。”
萝希尔既是说给薇琳娜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她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面对这个接触不多的姐姐时,会不由自主地话多。大概是因为,刚才她们共同看见了一些事,有些话就算说出来也无所谓了。
“你也看清楚了吧,刚才闯进来翻找东西的人是威铎。”
“他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薇琳娜笑了声,“不过我很惊讶,他居然还做这种事。”
还说不知道什么,她明明用了“还”字。
“你的意思是,他以前也做‘这种事’?”萝希尔顺势问,而她并不确定薇琳娜说的“还”是哪种含义。
“啧,你想套我的话,也太明显了。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与威铎之间只是互相利用,万一哪天你想跟他翻脸,手里也有个把柄不是。”
听起来是幸灾乐祸啊,萝希尔不理解她到底想怎样,但薇琳娜已经主动说下去。
“你大概也知道薇诺娜仗着家世和美貌还挺受欢迎的,这些换在威铎身上也很试用,而那个家伙又自恋又自负,总有办法把女孩子骗得团团转。怎么讲呢——”薇琳娜边说边点着下巴,随即指向床上的安琼,“像这种心思单纯的小姑娘是最好骗的。”
“你是指,威铎欺骗了安琼?”萝希尔刚才一直在猜想威铎与安琼会因为什么有交集,却并没有往那方面想。
“是啊,他很擅长顶着那张脸说花言巧语,涉世未深的小女仆哪经得住这些事,一定被狠狠利用了。”薇琳娜说着,冷笑了一声,“诶,你知道这个小女仆是什么时候进侯爵府的吗?”
萝希尔还在想是哪种利用,又被下一个问题吸引。
妮诺好像提过的,侯爵府里的随从和仆人们大多数是随卡洛瑟从北境跟来的,但也有一部分是搬到夜翡城之后招募的,安琼就是后来的那批。虽然比萝希尔早进府,但至多也就三四个月吧。不过安琼做事勤快,性格活泼,与大家相处得不错。非要说有什么特别在意的,至多是安琼平时与妮诺接触得较多,两个人算是要好的朋友。
可如果这份要好除了朋友间的惺惺相惜,还有其他不可言说的原因呢。萝希尔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不过先前不被待见的那段日子,妮诺应该很烦恼自己日复一日的工作吧,非要找人倾诉的话,也只有安琼最合适。
“你不会认为,那家人什么都不管,就放任你在这地方胡来吧。”
萝希尔没少胡来,可自己确实有把柄落在威铎手里,她再放肆也不可能全无顾忌,所谓“放任”也是有限度的。然而,她也确实在某些方面大意了,被这句不讲情面的话语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