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才没办法适应宴会的气氛,阴差阳错的倒是让她带对了地方。
也好,她想看书,他想休息,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等他休息够了起身时,爱茵菲娜已经快看完一整本书,她很满意自己的阅读速度,也可见对方并没有休息太久。
“你很累吗?”爱茵菲娜不得不放下书问道。
“可能吧,人哪有不累的时候。”
他的回答奇奇怪怪,让人根本接不了话,但至少不像其他男人一样只想着对她阿谀奉承,这点她还算满意。
“你是大王子的近身骑士?那家伙不好伺候吧。”
他没回答,只皱了眉。
眼神真冷淡,难怪不讨喜。爱茵菲娜也学着他的样子皱着眉:
“我叫爱茵菲娜·瓦依杜尔克,你呢?”
她没打算得到回答,事实上只要稍加打听,也能知道他的名字。
“卡洛瑟·塞缇尔。”然而他轻易就交出了名字,听起来很不错。
回忆至此暂作结束。爱茵菲娜时常想,初次见面时,他们对彼此的印象都不差,而且在那之后他们也偶尔在不同的场合遇见,渐渐的也算成了聊得来的朋友,本以为之后会朝更亲近的方向发展,谁知忽有一天,一道王令直接把卡洛瑟派去远在边境的帕尼兰泽。他们就此分隔万里,从聊得来的朋友变成了见不了面的信友。
没错,他们起初还保持着通信的习惯,可从什么时候起便慢慢少了联络,之后分隔好几年杳无音讯,藏在心里的感情却莫名有了变化,再难将其归回原位。
还记得最后一封信的内容,她问卡洛瑟,会一直留在北境吗。
卡洛瑟在回信中给了潦草而又简短的回答,一直留在北境也很好。
所以啊,他没有回来的意愿,也没什么牵挂。爱茵菲娜想明白了,他向来是不被束缚的性格,更不会轻易为谁停留,他们之间保持这样距离也好,各奔前程,互不干涉。
可是到了后来,卡洛瑟离开“很好”的北境,以光彩夺目的身份回到索捷都城,甚至还接受了一份可笑的婚约。爱茵菲娜无法理解他的选择和妥协,这一点也不像她当初认识的那个卡洛瑟。
如果是迫不得已的决定,她还能理解,可真正见了卡洛瑟,却并没有从他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他甚至刻意保持着距离,只把所有的用心就给了薇诺娜·哈伦蒙。
爱茵菲娜并非难以接受错过的缘分,而是无法认同她喜欢过的男人居然会被一个肤浅的女人迷住。更难以置信的是,那个肤浅的女人突然变得魅力四射,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无可挑剔。
此事过于离奇,她至今也没想明白这算怎么回事。
“我可不记得你爱看书。”回忆过去并不能让人释怀,爱茵菲娜重视眼前人,“受了谁影响吗?”
自从得知薇诺娜略懂古语言,她就特别在意这种事,前阵子还专门搜集古书研究古语言的历史。
卡洛瑟缓了语气:“影响谈不上,我是想知道这两个词的意思。”
他念出一串拗口的发音,不熟悉更不熟练,好在爱茵菲娜还是听懂了。
“这不是普通的古语。”爱茵菲娜撑着下巴,俯首沉声道,“这种念法已经不单单是久远了,而是……”
“而是什么?”看来卡洛瑟非常想知道。
“古语言也分很多种,离我们年代近些的还不算太深奥,无非是发音略有偏差罢了,可是像你刚才念得就复杂多了,不论是发音还是拼写已经算另一种语言系统,说是古语言,但更像咒语。当然,它也是有规律的,就是比我们现在使用的复杂得多。”
卡洛瑟竟是无奈地笑了:“咒语吗,所以含义呢,是什么?”
这也难不倒爱茵菲娜:“并不是什么有趣的词,一个指‘诅咒’,另一个指‘驾临’。”
卡洛瑟反复思琢着两个词的含义,凝眉沉思的模样多叫人在意。
“从哪里听来的?”爱茵菲娜好奇地问,“遇到什么难题了?”
以前也有类似的事。卡洛瑟耐心不佳,不擅长看书读字,一些不愿细读又想知道的事,偶尔会请教她。爱茵菲娜之所以认为他们之间拥有不错的情谊,大多数原因正来源于此。这种情谊多有她一厢情愿的成分,但怎么想都不算过分吧。
想不到时至今日,卡洛瑟还愿意主动向她请教,说不定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未完全疏远吧。
“你说像咒语,是一种比喻还是史料中确有类似的记载?”
习惯了他的答非所问,交谈就会没那么难。
“怎么说呢,太深奥难懂的总是难以被大众接受,若再增添些神秘色彩,确实很像咒语。史料中确实有类似的记载,但史官们分析过,语言毕竟是用作交流使用,它存在的意义偶尔也取决于使用者的身份。”
“什么意思?”卡洛瑟果然没听懂。
爱茵菲娜很有耐心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