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捷逗留一天。”
贝亚奇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便停下来,萝希尔可不想就这么被敷衍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到贝亚奇意识到自己应该继续说下去为止。
“大人去了王宫。”
萝希尔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既然去了王宫,就意味着这件事必然与王宫有关联。卡洛瑟一直在怀疑圪亚顿的身份,而圪亚顿又与王宫里的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涉及到不久之后的邻国使者来访,怎么想都是很敏感的阶段,说不定是有了很重要的进展。
“他没说去王宫做什么吗?”萝希尔进一步问。
贝亚奇当然也冒昧地询问了卡洛瑟,所以他也能给出确切的回答。
“是去见大王子殿下,也只是说了这一句。”
“真的?”萝希尔不希望贝亚奇有所隐瞒,故意用强硬的语气追问。
“真的,我不会向夫人隐瞒任何事。”贝亚奇十分认真地回答,“我保证。”
贝亚奇的忠诚毋庸置疑,说不定卡洛瑟也是为了能让她安心,才特意告知了自己的行程。只是去见大王子而已,确实不会有更多的危险。
“是我自己紧张过头。”萝希尔收起不安,略感抱歉,“我相信你,贝亚奇。还有件事,那位迈普修·拉博先生,你熟悉吗?”
贝亚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就奇怪了,连贝亚奇都不认识、却与卡洛瑟关系甚密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卡洛瑟大人交代我,要留住迈普修先生并好好照顾,我想他应该是大人重要的朋友。”
“这件事我已经安排妥当。迈普修先生住在群楼的客房,莎莉亚会照顾好他的。还有刚才那条叫托托的小狗,是迈普修先生的爱犬。”
“夫人忙不过来的事尽管交待给我。”贝亚奇不嫌事务繁杂,只担心无法为女主人分担,“关于阿硫孚莱德公爵的来访,我会尽己所能给予辅佐。”
接待公爵本来就是她的职责,事事亲为也很有必要,萝希尔不认为自己无法胜任,反倒是贝亚奇的可靠应该放在更适合的地方。
“公爵的行程安排与接待计划我会全程跟进,目前都进行得很顺利,贝亚奇你只要专心帮助卡洛瑟就好。唯独有件事,我必须向你了解,关于侯爵府近几个月来的开销,我有一些在意的地方,想听听你的看法。”
侯爵府的财务管理也是贝亚奇负责,具体执行则交由男管家西温,二人向来搭配默契,亦把各项事务管理得井井有条,这也是卡洛瑟能安心放手有更多时间去处理其他要事的原因。当然,这并非说明,卡洛瑟对此全然不管,至少近一个多月来,经常过问。
“我无意干涉你正在管理的事务,但因为听到女仆们谈论这几个月薪酬,才向莎莉亚问了开支情况,希望不是我多虑,但最近的开支是否比原来多了些。”
“回禀夫人,开支都在正常波动的范围之内,由于天气渐寒,护城的守卫队添置了不少衣物和装备,除此之外,还有用作民间补助的固定资金也调整了额度,开年还有些修缮工作需要追加预算,所以开支增加并无不妥。”
这些事萝希尔都已经提前了解过,也估算了贝亚奇所谓的“预算”,如果是一般不懂帐的人听完也就信了,可她却不是粗心大意的人。
“贝亚奇,你真的核对清楚了吗,侯爵府里关乎吃穿住行的开销你有好好过目吗,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吗?”
萝希尔自己一连问了三句,是不相信贝亚奇会随意敷衍,而言外之意是有不得已的顾虑。如果贝亚奇足够负责又足够清醒,一定能察觉她的用意。当然,贝亚奇绝非身处闲职,要求他事事过问件件了解也过于苛刻。
“夫人心中是有什么猜想吗?”贝亚奇话锋一转,多了谨慎,少了温和,像在试探什么。
萝希尔并无遮掩的意思,出于性格里的某些耿直,更出于对贝亚奇的信任。
“我们是不是该清查一下,这其中是否有人动了手脚。”
贝亚奇完全听懂了女主人的意思——与他猜想的一致,而且比他更有魄力——因而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夫人。”贝亚奇下意识地压低声音,“您担心的事,卡洛瑟大人已经着手调查。”
“你是说,卡洛瑟察觉到了?”萝希尔又欣慰又担心,“所以他也认为有问题?”
“需要细查,至少没那么简单。”贝亚奇不再隐瞒,“夫人,您在这件事上产生的任何怀疑,都可以与我商讨。只不过——”
“你们是打算秘密调查。”萝希尔有些明白贝亚奇刚才的“推脱”,“这还真是很有卡洛瑟风格。”
“大人有自己的顾虑,夫人您——”
“我很理解哦,卡洛瑟有好好地重视这些事。”
但是她更愿意尽一份力,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份力。萝希尔差点就脱口而出,差点就忘却自己的真实立场,差点真把自己当成薇诺娜·哈